或许是酒店里的光线太亮,亮得她觉得两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paopaow
可现在这样却正好,不甚明亮的光线里,他发间落下的阴影在她眼前轻轻起伏。
酸涩和湿润将她全部填满。
温笙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襟,开口时哽咽得不成语调。
“周驭。”
-
他们回去了温奶奶的房子。
安全把他们送到楼下,他看着周驭抱着那个女人下车,两人的身影被门洞里的漆黑吞没。
两分钟后,二楼某一扇窗口亮了起来。
他从车子里望出去,亮灯的窗口竟正对着周驭曾经靠过的那根电线杆。
安全一怔。
如果回来的这一路上他还不能完全确认,那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定。
周驭等的人,他一直想的人,回来了。
温笙离开这个城市六年,离开家六年。
她至今还记得临走之前的那几天她过得有多慌乱。
那天早上,她原本是要去找周驭的。
但奶奶突然病重,她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拿自己随身的包。
后来有时间回来清衣服,温笙也记挂着医院的情形,半分不敢多留。
此时周驭抱着她进了房门,入眼的全是当年的模样。
沙发上那只单肩包,还在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的样子。
竟是一点也没变过。
温笙心下一惊。
不等她仔细再看,周驭抱着她进了房间。
她的卧室也如往昔一般。
小床,书桌,空调,连窗台上的纱帘被风撩动的弧度都和从前一样。
窗台边的雏菊昨天才被人换过。
白色的花瓣,淡黄的嫩蕊,一朵一朵挨着一起,娇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怀里呵护。
“那是……”温笙下意识地想靠近,可她忘了她现在在周驭怀里。
她诧异地抬眸,周驭炙热的眼神就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
“这里为什么和以前一样?”温笙问。
“不好吗。”周驭把她放到床上,却未完全将她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半分不愿移走。
他侧身坐下,俯身,额头和她贴近。
温笙缩了一下。“周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