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查过了,没有。”
徐大人没有再多问,“梁秀才去哪了?”
“那个李老头说是前两日,这个梁金宇回来找梁秀才要银子,后来没要到银子,差点将梁秀才打死,还是乔家那个三少爷刚好过来,将人送去了回春医馆才捡回来一条命,人现在还在回春医馆呢。”
“你去回春医馆查查,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是。”
徐大人看着脚下翻新的泥土,脚下不轻不重地踩了几脚。
出了茅草屋,看见白悠悠,他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我昨日去看望先生,听他老人家说最近要收一位关门弟子。”
白悠悠一愣,“您先生是?”
徐大人捋着下巴上刚蓄的两寸胡须,笑着道:“是孔老夫子。”
“哦,是孔爷爷啊。”
白悠悠脸上绽出笑来,“没想到徐大人您也是孔爷爷的学生,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怪不得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京兆尹了呢。”
还未至不惑之龄,便已经是从三品大员,未来官至一品,封侯拜相也未必不可能。
听她这般吹捧自己,徐大人呵呵笑着,“你这丫头,确实如师母所言,嘴巴跟抹了蜜一样。”
他顿了顿,又说道:“老师说,他之前在茶花园摔了一跤,幸得你出手相救,及时送医,才庶免于难。”
徐大人拱手作揖,朝着白悠悠弯腰鞠躬,“徐某多谢姑娘。”
白悠悠赶紧往一旁挪了一步,避开他的行礼,抬手扶住他,“举手之劳而已,孔爷爷已经谢过了,徐大人不必客气。”
“你们今日来这是作何?”
徐大人直起身子,故作寻常的问道,视线却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一直垂着眸子抿唇不语的乔兵。
白悠悠心中一惊,面上笑容一敛,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我二哥遭人算计,前两日在北街的老张赌坊输了十万两银子,我们今日是来找人询问当日情况的。”
“十万两?!”
徐大人听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馒头两文钱,这十万两银子都够买多少馒头了!
真是够败家的!
“嗯,那日同我二哥一起吃酒的有个叫李大虎的就住这附近,我们本来是想找梁秀才问问,看看他知不知道李大虎家在哪。”
白悠悠重重叹了口气,“谁知道碰到梁秀才兄弟二人倒在血泊里,我们将人送去回春医馆安顿好,这又折回来找人,谁知道——”
“你们来时,梁秀才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嗯,他那弟弟九死一生,大夫说就算救活了,不精养着,也难活过二十。”
徐大人微微皱起眉头,右手大拇指无意识的在食指上摩挲着。
当真是巧合?
可这巧合也太蹊跷了些。
白悠悠注意到他眼中的狐疑之色,想起梁文秀,她立即转移话题,“那日梁文秀的案子,李大强是如何判的?”
徐大人断了思绪,抬眸看她,“李大强被判了三千里流刑。”
“买卖不是同罪吗?为何梁秀才的爹。。。。。。”
徐大人看着她满脸不解,笑了笑,“买卖同罪,但你可知,梁金宇乃梁文秀的爹,若他们二人咬定是父母之命正经嫁娶,二人便都只能以无罪释放。”
幸好他提前让梁金宇签了口供,不然还真叫永宁侯府的人钻了律法空子。
白悠悠知道这是徐大人能做出的最公正的结果,她扯了扯唇角,“徐大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