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买侯府的嬷嬷,门房,递出各种消息,诱使沈玉君在侯府家产上做手脚,逼着沈老婆子娶谢惜兰……甚至我们能这么快收回东大街的铺子和田地,都是你在背后筹谋。”
听着顾鹤川将自己这两三个月所做之事一一道来,
顾非晚心虚的不敢抬头!
突然就有种在外做了坏事的孩子,被家长抓包的感觉!
“今日你身边的丫头受了委屈,你毫不犹豫就要报官,这护短是咱们顾家的优良传统!”
“宁大将军对你殷勤备至,你不喜欢就不攀附。”
“这些事都说明,你不是个胸无城府的人,更不是只顾攀附权贵的眼浅之人,你有勇有谋,谋定而后动,该出手时又十分果断,谢怀忠教你还是用了心的。”
顾非晚心情激荡,从没人这么夸过她!
原来在沈、谢两家人眼中一文不值的她,在顾家人眼里,却是浑身都是优点的人!
可有一句她不同意顾鹤川的说法,
“你们看到的优秀的我,和谢怀忠没有一丝干系,全是我自学成才!”谢非晚眼角湿润,却抬着下巴一脸傲娇!
“当然和那老狗没关系!”顾老夫人笑着拍心口:
“也是我生的儿子好,才有了这么好的孙女!”
儿子儿媳立刻奉承上了:“自然都是母亲的功劳!”
顾家庄子上喜乐融融,谢怀忠却跌坐在椅子里,直到谢府掌灯,都没有起身!
“老爷,吃点东西,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谢府管事来劝,
阖府上下,愁云惨淡,
今日午前,巡防营递来消息,
说是府里两位公子在外惹事伤了人,被抓去了巡防营大牢,就等着京兆府下判!
谢怀忠刚要揣着银票出门救命,吏部任职的文书下来了!
上面明晃晃写着:谢怀忠任通政使司文书一职!
这是个没品没阶的职位,说起实权,还不如一个守城门的大头兵!
谢怀忠两眼一翻,晕在当场!
祸不单行,可偏偏马上,谢府又接了消息,说是被谢府公子伤的那个人,死了!
谢怀忠刚被府医掐醒,又“嗷”的一嗓子晕了过去!
眼下他没品没阶,连巡防营大门都进不去!
两个儿子虽然历来不争气,但到底是骨肉相连,
谢怀忠强撑着一把劲,四下找人托关系,花掉数张银票,才得以见儿子们一面,
父子三人见面,没有温情叙旧,只听惨呼连连:
“父亲,您一定要救我啊!都是大哥的错,他先动手的!”
“放屁!要不是你掏出刀子,他怎么会死?”
“父亲,我没有,都是大哥带我上花楼,我没想去的!”
“父亲别听他胡言,那花魁娘子就是他包下的!”
两个儿子吵成一团,互相还动起了手!
谢怀忠盛怒之下,反而面容平静,
他不住打量着两个儿子,生的都仪表堂堂,若是好好读书,哪怕是正经习武,也能为谢家挣份光彩,
可如今却为什么沦落成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