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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第1页)

驻守在靖城的老将燕宁已经与匈奴一族在十月未有了一次交锋。虽然胜了,却也胜的艰难。原本敌攻我守,敌远袭而我驻守。应该说胜算均在我方。然而匈奴多年来的隐忍与磨砺,却让燕宁这位与匈奴纠緾了一辈子的将军不过凭着天险与我方的坚固城墙堪堪守住罢了。

黛玉、水溶新婚尚未过一月,水境就匆匆忙忙地赶回了西北边境。封氏心里直念佛,好歹这媳妇娶进门了,不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黛玉自嫁入北静王府,日子倒也过得自在。封氏膝下只此一子,另外一个是庶出的,又是个女儿家。况且那位姨娘也早不在世了。北静王府算得上京城中难得的清静之府第了。黛玉又是封氏相中,水溶自己中意的人。何况林氏百年世族的教育也不是白来的,行事理事,黛玉也让北静王府上上下下挑不出一个‘不’字来。水溶自北疆战事初起,就忙碌的不得了。因涉及军事机密,水溶也不好对家人讲,只含糊地说是军事训练,却整日里早出晚归的。

一年一度的冬季如约而至,北风毫不客气地占领了主场,高调地摇落了树上本就所剩无几的秋叶,宣扬着自己的归来。街上的行人也日渐地少了起来。纵有几个,也多数缩着头,将自己裹在厚厚地棉袍里。

年关也一日近似一日了。今年不同于往年,是新媳妇进府的头一年,少不得认真准备一番。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在了封氏与黛玉肩上。而做为新妇,京中的权贵少不得得亲自拜访一番。也算是正式以北静王世子妃的身份重新进入了京城的交际圈中。自然所备的礼物得配得上这个身份,既不能失了北静王府的面子,也要全了对方的喜好和讲究。不过对于黛玉这算不得什么,林氏一族几乎掌握着大夏朝的经济命脉。小小京城几家权贵主子们的喜好再搞不清楚,那就不必在京城混了。自然是准备的色色周到,样样齐全的。不仅如此,对于身份的拿捏也是极准确的。喜得封氏又对黛玉高看了几眼。要不是想着让小两口儿早日要个孩子,就直接将掌家理事的大权径交与黛玉了。

然而边关的战事似乎并不理会年关的接近,而是一日激烈似一日。这也就罢了,更为可憎的是除却北静王外的三王也不安省。接二连三地不断地制造着事端。一会是民暴,一会是前朝遗老们复辟,一会儿又弄出了什么异教徒起义之事。几乎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湘云的夫婿魏英杰被派去西南与安西王较量,而四皇子却自请去了与镇南王驻地不远的地方平乱。也顺便就在那里驻扎了下来,明着是清理余孽,暗着却是防备着镇南王的背后黑手。水溶不过是因为新婚燕尔,圣上才网开一面,留了他在京中。不守这样的日子也是以繁忙为前提的。京城各处的军营也都加紧了训练,丝毫没有人有马上要过年的想法。倒是大家做好了时刻开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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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85 章 、乱世初起暗惊心

年的脚步一天天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地近了。而我们伟大圣明的皇帝却异常的疲惫,自然不会是为年节的事操心。而是边关一道又一道的报警秘报,和一封来自镇南王的奏折。你道为何?原来那镇南王虽欲动手,却到底顾念着京城里扣着的嫡长子佟博文。因此借着年关将近,上了一封奏请批准长子回家过年的折子。这却让拓拨哲为难了:若不批准吧,有违人之常情,批准吧,无异于放虎归山。因此那镇南王的折子已经上了有几日了,拓拨哲却一直未曾给予一个明确的答复。

自己的儿子一直在南边儿盯着,也未敢宣其回来,为什么他的儿子却要让朕放回去阖家团圆?何况,哼!他想什么,当朕不知道?!皇上心里默默地腹诽着。盯着娴贵妃的那张脸,突然莫名地烦燥起来。那娴贵妃佟雅这些年仗着父亲的身份和皇上的宠爱,未免有些儿娇纵。只是这女人却是个愚昧的,竟未想明白皇上之所以待她不同的原因不过是为了稳住他老爸。而自己那老奸巨滑的爹爹在送自己入宫的那一刻起就只当自己不存在了。这位还只当皇上待自己分外地有些情份呢。这些年虽跋扈一些,却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娴贵妃见皇上正吃着饭突然神色一变,便问道:“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皇上的胃口?皇上想吃点什么,妾身让他们去重新做来?”皇上心念一转,道:“眼看着一年就又要过完了,朕原本想着可以让你和你哥哥在宫中一起过个年。朕也是太忙了,你哥哥来了这些日子,除了刚来时,朕竟然没有时间再和他多坐坐。想着借过年的机会,刚好可以亲近、亲近。谁知道你父亲却上了道折子,说是你母亲因为思念嫡子,已经生病了。希望能接了你哥哥一起回去过年。这倒让朕好生为难,自然不能为此拆散了他们母子。刚刚朕突然间想道:你自进了这宫中,也是许多年未尝回去过了。想必也思念父母得紧了。这都是朕的不是,忽略了你们也是为人子女的。朕想倒不如借此机会,请你的父母到京城中一聚,这样就可以三全其美了。”

娴贵妃再笨也不会不明白现在的局势了。何况兄长来了京中,自然她也是见过的。不过如今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因此,只得道:“皇上宅心仁厚,臣妾感同身受。只是臣妾入宫前父亲就教导臣妾,进入宫中要一切以皇上为重,不可再存有儿女私心。”

拓拨哲道:“话虽这么说,可朕也不能太苦了你们不是?朕心意已决,家在京城的,可以回家省亲,家在京城之外的,可以请父母前来宫中一聚。镇南王是大夏中的肱股之臣,朕许多年未曾见了,还得有劳娴贵妃为我诚心邀请,来京中一聚。想必此事对于娴贵妃乃举手之劳吧?”

皇上连威胁带施恩的一番话让娴贵妃避无可避,只得跪谢了皇恩浩荡。皇上见目的已经达到,心情忽然就阴转晴。见娴贵妃尚楚楚可怜地跪在地上,便道:“你也别跪着了,快起来吧。我们正经吃饭呢,不必如此多礼。”娴贵妃总是又谢恩过才站起身来。

接下来皇上吃得异常可口,而娴贵妃却有些食不知味。默默地想着得设法想个什么由头请哥哥进宫一趟,兄妹两人商议一番方是道理。皇上接过德公公最后递上来的净面巾子,擦拭了脸与手,便对娴贵妃道:“马上过年了,政事却比平常多了,上书房里一堆的折子还等着朕呢。朕就不多留了。”娴贵妃忙起来?送皇上离去。

眼见着德公公陪着皇上走远了,娴贵妃转回身往椒兰殿走去。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却再没了胃口,只淡淡地道:“撤了吧,告诉后厨一声:以后弄得清淡些,油腻腻的看着就没什么胃口。”底下的管事的宫女忙上前答应了。

见宫女们将饭菜全部撤了下去。娴贵妃佟雅方对正在身边服侍着的一个宫女道:“请安嬷嬷来一趟吧。”那宫女忙答应着去了。未隔多久,就有一位穿了一身赭石色宫装的嬷嬷进来了。那安嬷嬷先上前与娴贵妃见过礼。娴贵妃便指了个事,将身边的宫女们都打发出去了。只留了两个自己信得过的,让她们在外边放风。那安嬷嬷原是佟雅在南边时打小儿的奶娘,也是镇南王严格甄选出来的。安嬷嬷见娴贵妃如此郑重其事,便明白应该是有大事了。

娴贵妃佟雅听得两个宫女的声音大约到门口了。这才道:“嬷嬷请坐,这会没有外人,嬷嬷不必那么拘着了。”安嬷嬷告了罪,方在娴贵妃下首一处坐了。娴贵妃呷了口茶,方慢慢地将今天的事一一地说与安嬷嬷听。安嬷嬷虽长年沉寂于这深宫内院之中,对于朝廷的局势却是清楚的。听了娴贵妃的描述,安嬷嬷便叹道:“这世道只怕是要不太平了,主子(指镇南王)若是再不行动只怕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看着自己从小儿奶大的姑娘皱起了眉头,随及又道:“小主子不必太过忧虑,王爷是万不能来京城的。我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合适的借口罢了。”

娴贵妃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那大哥要怎么办?难道就不管大哥的死活了吗?”佟雅不敢想真到了那一日要怎么样,甚至于自己的生死,还有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将会如何,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也就罢了,早就被这家族选定了做一个棋子。可是大哥又何必再贴进来呢?还有自己的女儿--也是皇上的 第 085 章 的东西要采买。”安嬷嬷自然答应着去了。

宫门口的侍卫并没有过分地盘问,只查验了宫牌就放行了。这些都是宫中的老人了,经常出宫去为主子办些个私事,平日里自然该打点的都打点到了,这时自然无人为难。

安嬷嬷先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几样娴贵妃平日里常用的胭脂水粉;又往首饰店里为娘娘订制了几款新式的首饰以备过年时用。然后四下里暗自观察一番,认定无人跟踪方往世子的住处去了。其实世子的住处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安嬷嬷心里也明白得很。但目前却只能如此了。不过马上过年了,宫里的娘娘捎个话给自己的哥哥也不算是什么太过侧人耳目的事。

见到世子时,世子正着一身素常的靛青色常服在书房里习字。身无余物,不过在腰间坠了一块血色珊瑚雕就的如意罢了。安嬷嬷与世子见过礼。世子道:“嬷嬷此来,可是宫中的娘娘有什么事吗?”那佟博文知道安嬷嬷出宫不易,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安嬷嬷迅速地将娘娘写好的信拿给了世子,同时大声说道:“娘娘见年关将近,特派老奴来看看世子这里可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皇上今年荣宠无限,特地邀请世子爷进宫共度佳节呢。”

在安嬷嬷絮叨的同时,镇南王世子佟博文已经快速地看完了娴贵妃的信。然后,书房里燃起一股轻烟,那纸条就只剩了一小堆不起眼的灰烬。佟博文笑答道:“请嬷嬷替我捎话给娘娘,就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皇上想得很周全,没有什么欠缺的。另外,请娘娘替我先谢过皇上体恤。改日有机会我当亲自进宫谢过皇上龙恩。”说完这番话后,又与安嬷嬷一番密语。不多时,安嬷嬷便大声告辞着出了世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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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发难

宿命错,千秋锁,繁华落,自是八水易浊情难泊。这些个夜晚注定无眠。虽然收到了安嬷嬷的消息,镇南王世子佟博文却是一夜辗转反侧。北风紧,人归迟,阳关暮,此情脉脉向谁说?不难想父王的可能的行为。这也是他们父子图谋了多年的一个方向。可是,佟博文却依然心里不平静。

路程虽远,消息传得却不慢。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就有密报传到了镇南王手中。其实也不必密报,皇上的明诏也已经快马加鞭地往镇南王府来了。看着手中的密报,镇南王冷笑道:“看来那位终于坐不住了。该既然他不仁,也怨不得我不义了。是时候动手了。”随即大声道:“请各位前来议事。”

当天就有好几拨人马从镇南王府出发往各处去了。不几日,安西王霍亮,东平王阿不都拉,以及京城的太子拓拨念都收到了来自镇南王的消息。各自反应不一,可谓精彩纷呈。安西王霍亮虽是个娇纵惯了的主,却不是个一点心机都没有的。拓拨哲请了镇南王世子到金陵城中的事,自然也瞒不过他的眼线。所谓唇寒齿亡,安西王自然不会不思量那位能这样对待镇南王,那么保不济下一个就是自己了。而天子的明诏,说难听点就是催命符。好一点把你放在京城,变相软禁起来,不好呢,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把你办了。那时侯你找谁哭去?既然人家不让咱安分,那咱也不白当好人了。安西王打定主意与镇南王共进退。

当镇南王佟胜的消息送来的时候,东平王阿不都拉却正在温柔乡里享福呢。东临大海,这几年大夏朝声名显赫,威仪及四方,海贼们也慑于天朝的威严,进犯的少了。因此,这些年东平王一族可谓过得太平无事。这阿氏一族又子孙绵薄,女多男少。与北静王府一样,三代单传。不过是比北静王府多了几个女子罢了。那阿不都拉自小儿就在福窝里长大,可以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因此对于镇南王送来的消息和主张,却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

太子拓拨念的却最是纠结。那拓拨哲好歹是他的父王,纵然他有些对自己不满意;却并没有到了废除了自己储君的程度。而外公柳道元也曾对自己说过:“皇上一日不废自己的太子之位,那下一任的新帝就是自己。”虽然自己备感了来自于四弟的威胁,但父皇再怎么褒奖这位四弟,却并未流露出废除自己的意思。但如果自己此时和镇南王站在了一起,那只怕父皇宰杀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了。拓拨念在太子府的后花园里已经转了几个来回,跟着的小厮委实郁闷得不行,这大冷天的,太子爷也不知在这花园里转个什么劲!那可真是没什么看头,冬日肃杀,百物凋零。着实不是一个值得赏景的季节。只不过主子的事自己过问不得,也不得过问。只得加倍小心地侍候着了。等到拓拨念终于忍不住吩咐准备马车,那小厮立马飞也似地去安排了。

那柳道元给出的却是‘隔岸观虎斗,坐收渔翁利’。拓拨念从柳国公府出来时,身心都倍觉轻松,想着:姜到底还是老得辣!自己想破头都没能想明白的事,外公三言两语就拨拉清楚了。一念至此,那太子拓拨念不禁生出了万丈豪情,那四皇子虽然做出了些成绩,但后边却无人帮衬着,纵有一个水溶,也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委实不足虑。

天空飘起了不知道入冬以来的第几场雪。白茫茫地将天地笼罩成了一个颜色。街上行人的脚步更匆忙了,老少爷们儿也都袖着手走路了。铺子里却是愈发地忙碌了,无论如何,人们总是会在过年时添些该添置的东西。然而,天空除却雪花外,还飘出一丝不安分的气息。北边与匈奴仍然是胶着状态;而南边各地却是此起彼伏地民暴、骚乱以及**天灾;西南也暴出了夷族的动乱。一时间,各方表章马不停蹄地送与朝廷。而各酒楼茶肆,不时地传出这样那样的新闻。纵然年关将近的脚步也挡不住众说纷纭的纷乱。

镇南王借口平乱,将自己所辖兵马一步步地往北方推进。拓拨瑾虽然早守在了南方与镇南王的军队对峙。但面对镇南王这样有实战经验的老将。拓拨瑾的那点子东西就显得不足了。放眼大夏朝,能与之抗横的大约也就北静王爷一人了。可人家打得是平乱的口号,你若派了北静王出兵去灭了人家显然还少个合适的理由。老子不行,儿子未必就不行。皇上现在也顾不得水溶新婚的身份了。直接颁了一道旨意给水溶,令其速速集结五万兵马,开往南方,接手镇南王的平乱成果。并颁布了一道明旨:镇南王平乱有公,忠心可鉴,特此褒奖。顾念其年长,又逢年关,特命云麾大将军接手此事。并令镇南王即日进京,另有赏赐!

可谓是怕啥来啥,封氏在府里日日地在菩萨面前跪拜,无非想让家里的两个男人能平安归来。谁知那个眼看着无法回来过年,这个却又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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