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好像我才是个小妹妹。”
“那么,那个女孩儿呢。”
“不知道,不过我想她可能已经死了。”
结香她的语气又变得冷漠,轻描淡写地盖过了死亡。
“松下,想听听我的过去吗?”
那些早已经不是她,而是雾切玲子的过去本来该彻底遗忘,可是结香发现,当她的脚步一点点地靠近那个曾经的家乡后,这些记忆愈发清晰。
她想找个人倾诉,而刚好,七实就在身侧。
“结香,是我自己给自己取得艺名,想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可以走运些。”
018 雾切
1853年七月末
“玲子!玲子!”
雾切纪之来到了海港寻找自己的女儿,一路上许多人都会向他行礼,因为这一片的生意他们雾切家掌管了七八,他们雾切家的海船,不光会驶向日本,有那么一部分也会与外国人做买卖。
雾切玲子是纪之的女儿,这位雾切家的姑娘活泼到让人头疼,虽然雾切家不是士族,但是凭借其财力,总不可能放任玲子,奈何玲子并不是调皮,所有家族里的安排,课程,她都做的很完美,可是在闲暇期间她永远无法像个大小姐一样静静地呆着,每当课程结束,所谓的教养也同时被玲子抛到脑后。
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去海港。
当雾切纪之找到玲子时,她正攀在一艘渔船的边缘,身上还穿着练习插花是穿着的和服,这下肯定会沾满腥气不能在穿了。
“呜……”她卖力地想用自己的右腿勾住横栏,这样的态度摆明了是不想走正常路了。
“玲子!”
“!”听到了父亲的呼喊后,玲子被吓到了,她低下头看见,父亲就在那里。
“唉。”
纪之抱住自己的女儿,将她放到地上。每次看到这个孩子那副灰头土脑又笑嘻嘻的模样,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板起脸来教训。
“说过的,今天来客人,别乱走。”
“哦,哦,可是……”玲子支支吾吾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在父亲瞪了她一眼后,她也只能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一直想不通,家里的那些应酬需要她干嘛,比起像个人偶玩具一样正坐与那些父亲的客人面前,听着千篇一律的赞美她更想出来玩,去看看海上的东西。
而且,最近越来越多的钢铁黑船在附近出没,有很多很多都是玲子记忆中所没有的式样。
现在的玲子已经快被好奇心所俘虏,甚至敢冒着被家里人惩罚的危险出入对她而言很危险的“禁地”。
“玲子!这次不一样。”
女儿动什么心思,父亲哪有看不出来的。
“这次来的人,是很尊贵的客人,不得怠慢。”
“尊贵?是武士吗?”
“嗯,回去听你母亲的话,换好衣服,客人马上就到了。”
“嗯。”
不情不愿,玲子点头,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她对于武士的概念很淡漠,加上现在也不过只是七岁的孩子,所以心里面,她是讨厌上了那个害她被困在家里的“客人”的,管他是不是武士呢。
回到家里换好衣服后没有过多久雾切纪之所说的客人就到了。
身为主人家唯一的子嗣,哪怕只是个女孩儿,出来同父亲一起迎客也是理所当然。
今日,来访雾切家的是拥有朝仓这个姓氏的士族,掌握着江户城内所有火炮火枪的名门,这是雾切家所无法相提并论的庞然大物,当然玲子看不出这点,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来访者的气势和以前的人很不同。
“父亲。”
玲子偷偷抬头看父亲的脸。
纪之的表情很严肃恭敬,这是从者对待主人时的表情。
“……”她不敢说话了,本来想要抓着父亲的手也缩了回来,静静等待着。
朝仓家这次没有大张旗鼓地来到江户,随从很少,也没有挂起家徽,但是包括当代家主朝仓隼人在内,他的妻子女儿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