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死了?怎么可能!
克洛维心中震动,在街头长大的自己,在各种人与人之间的暴力冲突中摸爬滚打十几年了,虽然自己的力气很大,但克洛维清楚地知道下手的分寸。哪些地方什么力度会让人痛苦但不致命。
况且自己离开的时候,尤里还有不算微弱的呼吸,自己在街对面也看见了一帮狗腿子及时冲进了酒馆。
“不可能,我可以确定我离开的时候,尤里的状况即便是贝克兰德最差劲的牧师都能够吊住他的性命。”
短暂失神后,克洛维辩解道,实际上不仅是尤里,这么多年来克洛维从未惹上人命,哪怕是最为严重的帮派间的持刀混战,克洛维也不过让那些想捅死自己的家伙们几个月下不了床而已。
“但他确实死了。”
兰布罗吐了一口气,举起旁边装满麦酒的灌杯,一饮而尽,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也知道,自从安格玛侯爵到来后,这里就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个混乱无序的贝克兰德了,大家可以毫无顾忌地抄起刀剑砍向对方,事后除了对方的报复以外还不用负任何责任。即便是我们也得至少在明面上遵循侯爵制定的规则。”
克洛维沉默了,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但也不是无法挽救。
“既然是你先找到我,那这件事应该还有余地吧,而且这种事这里不是每天都在上演吗?”
兰布罗放下灌杯,看着恢复冷静的克洛维,眼中透露出一丝欣赏。
“和你比起来,尤里确实算一个蠢货,这件事确实有转机,执法官显然不相信伯格的故事,他们甚至认为你才是昨晚纽斯卡酒馆里的受害者。”
十几个人围殴一个普通人,还反过来被全部放倒,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克洛维想起来,昨晚酒馆里只有老板伯格一个局外人,他一直躲在吧台后面,安静地以至于最后克洛维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而且,尤里的死法很诡异。”
“诡异?”
“据说尤里被人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扭曲在一起,身体的各个部位翻转折叠成夸张的角度,连内脏都纠结在一起露了出来……”
“够了,这种事情没必要描述地这么仔细!”
克洛维心中已经明了,尤里的死和自己无关,无论自己有没有出手,他都难逃一死,最多稍微对昨天晚上的事表达一丝歉意。
尤里这家伙,到底招惹了什么家伙啊,某个自由骑士?扭曲术士还是邪教徒?无论如何这件事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了。
“所以,这件事跟我还有什么关系吗?”
克洛维又变回无所谓的样子,虽然从未杀过人,但这些年来也见过不少,一个尤里而已,一年以后甚至都不会再有人记得他的名字。
“你唯一不应该做的就是去他们的地盘动手,虽然尤里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但鲍里斯却要借题发挥。”
鲍里斯,和眼前的兰布罗一样,是维兰区的地下管理者之一,纽斯卡酒馆正式坐落在他管理的街区。
他的愚蠢在尤里之上,克洛维心中这样评价鲍里斯。
“现在要么把你交出来,要么把牧羊街的管理权交出来。”
兰布罗靠着椅背,手指敲击着桌面,看着克洛维。
“无论如何,对我来说都是一比巨大的损失呢,你说我该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