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阵口渴的感觉传来,舔了舔裂开的嘴唇,克洛维缓缓睁开双眼。
光线有些刺眼,克洛维懵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
“这是哪儿?”
克洛维忍着剧痛勉强撑起上半身,脑海里一股宿醉撕裂般地眩晕感,后脑勺阵阵抽痛,仿佛是有人踩着自己的神经跳舞。
周围是雪白的墙壁,整洁的房间中克洛维躺在一张木床上。
克洛维下意识地查看身体,自己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腰腹处缠绕着掺杂着嫣红的白色布带,摸了摸脸,肿胀还有刺痛让克洛维回想起了发生的事情。
“……鲁伯特那个混蛋,再晚来一会,我就真要去见尤里了!”
克洛维一脸不爽,活动着僵硬的肩膀和脖子,骨头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果然那家伙是个瘟神,跟着他果然没好事……嘶!……”
举起的手臂不小心扯到了后腰的伤口,疼的克洛维闭上了眼睛,右边脸庞纠结在一块。克洛维感觉刚长到一起的伤口又被扯开了。
“淦!”
上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之前了,真后悔没有给鲍里斯猪脸来上一脚!
吱……
房间门被打开,阳光透过一个身影照了进来,在地面留下了狭长的影子,身着白色长袍,一头向后整齐梳理的灰白头发,眯着眼睛端着一杯水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啊,还真是让人担心呢。”
男人的个子很高,头发将将擦过门框,克洛维仰视着这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明明一副像是时刻在微笑的面容,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雅各布大叔,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玛丽口中的雅各布叔叔正站在克洛维面前,像是老熟人般,克洛维当即安下心来,有些嘶哑地开口询问心中的疑惑。
“是艾哈迈德阁下将你送过来的,看见你浑身是血的样子,可真让我吓了一跳。”
鲁伯特?那个见死不救的混蛋?克洛维没想到雅各布大叔竟然认识那家伙。
“大叔,你认识那混……我是说那个送我过来的人?”
雅各布将水递给克洛维,单手负在身后,笑呵呵地说起与鲁伯特相识的故事。
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下,干燥地快要着火的喉咙滋润起来,听着雅各布不急不慢的解释,克洛维有些无语。
原来差不多半个月前,鲁伯特突然出现在了薪柴街附近,外出的雅各布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的面孔,然后在傍晚再次在同样的地方到了鲁伯特,看他的样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雅各布过去询问了他,原来是这个外来者迷路了,找不到回旅馆的路,于是雅各布便热情招待了他,后来几天鲁伯特便一直住在这里。
好在大叔的住处比较显眼,否则估计我还没被送过来,就先死在了路上,克洛维暗暗庆幸。
突然想起了什么,克洛维着急地询问道。
“大叔,我被送过来几天了。”
似乎是看穿了克洛维的担忧,雅各布抬手示意克洛维不必着急。
“你是昨天下午被艾哈迈德阁下送过来的,我看你昏迷不醒,就擅自让孩子们留下来过夜了。”
听到这个消息,克洛维放心下来,在贝克兰德还没有谁比雅各布大叔更能让自己放心的了。
可是又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以及那个神秘的牵扯尤里之死的鲁伯特,
心中又不安起来,脑海中尤里的惨状仍然让克洛维心有余悸。
检查确认了克洛维的状况后,雅各布大叔便离开房间,临走时还嘱咐克洛维好好在床上养伤,并表示稍后会送来食物和水。
可克洛维那肯待在单调的房间里发呆,望了一会白色的天花板,当即起身下床,穿上一旁雅各布为自己准备的衣物,推门而去。
身体有些虚弱,各处淤青和伤口传来的疼痛让克洛维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