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出这八个字,声音还有些飘忽。
厉闻舟松了手,扯开上面那张宣纸:“自己再写一遍。”
说完,他胸膛移开她后背,侧身斜靠着书桌,长腿支着,柔和的目光瞧着她,等她下笔。
喻浅紧张:“刚才是你在写,我不会。”
厉闻舟说:“试试。”
喻浅摇头:“我写不好。”
厉闻舟还是那句:“试试,好不好另说。”
喻浅迟迟不动,书房里没了说话声,座钟的声音却走得很节律,滴答滴答,直到厉闻舟侧身过来,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笔重新教她写了一遍那八个字。比起刚才全是他的力度,这次她回过神,认真了些,有了她的力度这八个字比刚才……丑多了。
她干脆闭眼不看。
“闭什么眼。”
厉闻舟戏谑的声音落在她耳畔,“自己写的还没眼看了?”
“不好意思丑到您了。”喻浅想丢开毛笔,又怕碰坏,厉闻舟的东西都挺贵的。
厉闻舟:“那就多练练,总会写好。”
“我就没书画上的天分。”她不练,把毛笔轻轻放在一边。
厉闻舟盯着喻浅看了片刻:“知道这八个字的意思么?”
喻浅没仔细了解过这句话,按照自己所理解的回答他,在她说话的时候,厉闻舟一句也没打断,静静听着她,直到她说完。
随后他又问:“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写这八个字吗?”
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她哪能知道他的心思?可厉闻舟让她回答,她只好随便想了个原因:“三叔希望我记住自己的身份,规规矩矩,安安分分,不要在你身上动不该有的心思。”
这句回答跟那八个字对不太上,但她就是想这么说。
厉闻舟脸色微沉:“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她一脸莫名:“什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一轻,屁股挨在桌面上,腰上是厉闻舟的手,他将她托举上来的。
书桌虽高,但坐上去只刚好与他平视,不,还是矮一点,厉闻舟的背是弓着的,手从她腰上移开,撑在她两侧,圈禁独占的姿势。
她微微后仰,凝视他深沉的目光:“三叔……”
厉闻舟抬起一只手,指着自己胸口位置,用力点了点:“这个地方,没有别人住进来过。”
喻浅呼吸一滞,她听到男人接下来那句——
“只有你住在这里。”
缕空雕花窗上攀爬着几根藤本,新冒出头的嫩芽随着晚风摇曳,挂在笔架上的几只毛笔也在晃呀晃…
气氛美好得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