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还会被算账?只要有一人犹豫了,临时兴起的乌合之众,破了。
尤其又听到徐思雨承诺:“我还在这儿,还怕没人担责?”,最紧凑的秦家队伍也开始松散了。
秦家人看徐念月发疯的见人都踢,也是知道留她没用,才放走了除徐思雨外的徐家女眷。
云大夫急急忙忙赶来,瞧过地上躺着的秦大郎后,直白的说:“就是磕破了皮,无大碍。”
“胡说,你是不是要包庇陶诚媳妇儿。”秦家妇人此时不休不饶。
“你要不信,那药也不敷了,反正这个磕碰死不了人。”云大夫是偏心徒弟,但磕伤就是磕伤,到哪儿看都是磕伤。
这妇人既质疑医者的能力,就不要找他看病。
“要去县里就医吗?”此时,徐思雨大方得很。
可见对方眼色一亮,好像准备讹她一笔时,跟着就补了一句:“正好,去了县里,就往县衙走一趟,我们徐家告你男人污蔑良家,害人失智。《大礼律》令,‘对良家女子言语侮辱者,轻罪割舌。若伤体,剁手以示惩戒。’秦大郎可要好好的等着受刑。”
“好好的”三个字,徐思雨可是咬着牙说的。
徐思雨闲着没事的时候,把礼朝律法书好好读了一遍,发现这个朝代并不是一个迂腐到底的朝代。
大约是礼朝开国皇帝,对前朝以儒治国,过分压抑人性的厌恶,希望大礼朝更趋于法治。
而在女子的权益上,效仿隋唐,尊重并试图保护。
不过,这些律法,并不为底层人所知,他们还是用传统的宗亲观念、男尊女卑压抑和束缚着所有人。
一提到衙门,闹事的人就更慌乱了。
这时,秦家一位族老,敲着拐杖走到前面,“思雨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事儿闹出村子,你们家月丫还有脸活着?”
“哈哈,她清清白白,为什么没有?不止是她,我徐家的姑娘和媳妇儿,谁不是清清白白的?秦老头儿,你说说,她们谁不清白?”
还是那句话,怕的就不要耍横,只要你秦家老辈子敢说污秽之词,这事儿徐思雨代表徐家跟他死磕到底。
老头儿狠狠跺了几杖,指着人骂不出话,转到徐茂鑫一边,“茂鑫兄弟,你是村长,这事儿怎么了?”
徐茂鑫一点儿都不想当这个村长。
他爹和七叔公,非要他们家出一个村里说得上话的,怕他们走了之后,徐家被人欺负。
他倒霉,就因为年长,摊到这个苦差事。
当村长有什么用,该被欺负就被欺负,他是有点明白张大河的“无为之道”了。
“茂鑫无能,没法亏了自家人,来替你们说话。你们要的公平和这村长一职,担不下来,从今儿起,还请各家长辈管好各家。”这个撂挑子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必须抓住。
反正都闹成这样了,他爹也没什么可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