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想了想,似乎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于是他点了点头,走进了包厢里。
其实陶安可有那么一点想要拦住他,因为他这样干干净净又好看的年轻人,和里面的环境一点也不搭调,可是她也同样很好奇,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青年看着严老三,喊了一句:“三叔,奶奶叫你回家吃饭。”
(2)
陶津的胳膊没被剁掉,因为严老三似乎对这个大侄子很有些发憷,一看见他,就挥手放了人,那时候陶津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那天,他屁滚尿流地走了,临走前大吼了一声:“陶安可,你给我等着!”
陶安可歪头看了看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回头去看那个干净好看的年轻人,他正站在房间看她,隔着镜片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怜悯和难过,于是陶安可笑了,她第一次看到有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蹦蹦跳跳地走到他面前,抬着头看他。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我叫严卫东。”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于是陶安可笑得更灿烂了,十六岁的少女像是挂在枝头刚刚成熟的桃子,散发着甜蜜的芬芳,饱满的果肉都还没有熟透,但却已让人看了忍不住流口水。陶安可知道自己的魅力,她跳起来,把自己挂在严卫东脖子上,严卫东猝不及防地低下头,被她亲了个正着,柔软的胸部擦过严卫东的胳膊,青年人的脸瞬间涨红了。
“严卫东,我喜欢你。”陶安可大咧咧地说,看着严卫东局促不安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以后要来找我玩啊。”
房间里传出严老三的爆笑声,陶安可蹦蹦哒哒跑掉了,徒留下严卫东顶着一张大红脸。
陶安可觉得自己恋爱了。天可见怜,强吻别人她也是第一次做,回到酒吧一楼,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血液在身体里似乎随时要喷涌而出,她趴在吧台上看着徐珊珊。
“珊珊,我恋爱了。”
徐珊珊跟她一样大,却比陶安可老成许多,她狠狠啐了陶安可一口。
“我呸,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知道什么叫恋爱啊!”
“我就是知道。”陶安可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却笨拙地回嘴,“这一定就是恋爱的感觉,怎么办,我好喜欢他啊,又干净又稳重,声音也超好听。”她嘴里嘟嘟囔囔的,一副花痴样,直到徐珊珊倒抽了一口冷气。
“安可,你后妈来了。”
陶安可的后妈带着陶津,气势汹汹地穿过舞池,走到吧台边上。
她当然来得快,因为陶津的家就住在酒吧后面的街上,那一整条街,都是陶津家的。
是陶津家的,不是陶安可家的。
那女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扇了陶安可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得太快,陶安可没反应过来,脸颊被打得嗡嗡作响。
“你就这样对你弟见死不救?”
“妈,打死她!”陶津在后面叫嚣地骂着。
陶安可想都没想,抄过吧台上放的一瓶酒,就朝那女人砸过去。但她还是太小了,经验不足,被拦了下来,酒瓶碎在吧台上,溅起来的玻璃碎屑割伤了她的胳膊。
“你反了天了,你敢打我?”
然后,现场就混乱了起来。
陶安可被扯着头发,摔倒在地上,地上也有玻璃碎屑,划伤了她的胳膊,她的后背。她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任由陶津和那女人拳打脚踢。
她的后妈甚至随手拿起一片玻璃碎片,要划在她脸上,只是这个时候,严卫东正好走出来,大喊了一声:“住手!”
严老三也跟着走出来,瞧着这热闹的场面冷冷一笑。
“孙大小姐,你可别闹了,你家安可那是兔女郎的台柱子,真把她弄伤了,老板娘第一个跟你急。”
这一声孙大小姐,带着无数讥讽的味道,让陶安可的后妈脸色一变。她恶狠狠看了陶安可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严卫东见状,赶忙走过去,把陶安可从地上扶起来。陶安可狼狈不堪地倚在他怀里,她闻到青年人身上有薄荷味沐浴液的味道,没有烟味也没有汗味,美好的让她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角。
“你没事吧。”严卫东仔细检查着陶安可身上的伤口,确定她没事,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是外伤,刚才他们打过你的头吗?可能会有点脑震荡,觉不觉得恶心想吐?如果哪里疼一定要说出来。”
陶安可直勾勾盯着严卫东,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