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指着苏晗,“你可有什么话说?”
“臣女有几句话想要单独问一问。”苏晗神色坦荡,不卑不亢,景隆帝点头同意,苏晗转眼看向廉茹,“廉姑娘,我若记得不错当时你在我的左边,公主在我的右边,我的马儿莫名吃痛发疯,恰巧你和朱二姑娘没事。”
廉茹脸色微变,“苏姑娘,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你怎么恼羞成怒…。”
苏晗冷笑,“廉姑娘怕是不知道,我自小酷爱骑马父亲不日前得了匹狮子骢。”
众人更不解,苏晗怎么说偏了,唯有景隆帝眼眸深处染上一丝笑意。
“平日里极其珍惜,舍不得它受半点伤害,所以,用的鞭子也是特质的软鞭,不会留下半点痕迹,但就在刚才,我的侍女说狮子骢臀部有一条半寸宽厚的伤痕。”
“苏姑娘,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什么鞭痕不鞭痕的,那还不简单直接叫人抽上去不就行了,现在说的是你伤了三公主,休要蒙混过关。”
伯安侯夫人话未落,廉茹的身子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
顺安侯夫人见女儿眼中的慌乱和心虚,背脊一凉。
“皇上,马是畜生再怎么驯养也改不了其本性,五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一时头脑发热急于求成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但苏家毕竟是有功之臣,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夫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若是犯了一般的错无伤大雅也就算了,涉及人命关天,即便苏家位极人臣,我也要为小女讨回个公道。”
伯安侯夫人不悦的瞥了眼顺安侯夫人,两家因为德妃的关系走得比较近,但顺安侯夫人的口气令让她不舒服,站着说话不腰疼,躺在床上毁容的可是她女儿。
“伯安侯夫人说得对,一码归一码,有功必赏有错必罚,这样才不至于失了人心,寒了大臣们的心,皇上,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苏家狡辩,求皇上替臣妾做主!”皇后捂着唇咳嗽,似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靠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息,语气却无比坚硬。
景隆帝微微沉吟,再看苏晗时目光多了丝冷意。
苏晗挺直了背,清丽沉稳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荡,“皇后娘娘说的没错,有奖有罚才不会伤了人心,求皇上为苏国公四姑娘做主,四姐姐惊马摔断了腿,这辈子恐怕都要瘫痪在床,臣女要求验马伤,还四姐姐一个公道!”
苏晗又道,“方才顺安侯夫人打断臣女的话,臣女想说,顺便一起验下臣女的马,素闻刑部尚书能辨别各种伤痕鉴定,马鞭上定然还残留着血痕,譬如廉姑娘马鞭是蟒皮制成,而三公主的则是倒钩刺的,一查明了。”
“胡闹,苏姑娘,你真能扯明明是你用球惊了三公主的马,却要求验鞭伤,还想混淆视听不成?”
顺安侯夫人立即反驳,又惊又急,瞧苏晗镇定自若的样子,十有八九和廉茹脱不开关系。
“顺安侯夫人心虚什么?”苏晗反问。
“我!”顺安侯夫人语噎,瞪了眼苏晗,“我是看你年纪小可怜,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也罢。”
倒是一旁的伯安侯夫人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顺安侯夫人一而再的打断苏晗,神色支支吾吾一看就不正常。
皇后却并没有察觉,一心扑在了苏晗身上,临了还敢往戚扇身上泼脏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顺安侯夫人是在质疑朕的判断?”冷幽幽的语调透着质疑,景隆帝眯起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