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周衍把一直放在口袋里的红包拿出来,递给关素舒,“够吗?”
“红包?”关素舒瞪大了眼睛,“你哪来的红包呀?”
徐周衍眼睫轻眨,说:“姑姑托我转交给你。”
“啊?为什么要给我红包?”
徐周衍轻轻捻了捻指尖,“是我们这儿的风俗,第一次上门的朋友要给发红包。”
红包挺厚的,关素舒还是不解:“那这也太多了吧?”
“你收着吧。”徐周衍淡淡地笑了笑,“不然姑姑得怪我了。”
见他这样说,关素舒也没再忸怩,把红包揣进兜里,道:“算我借你的,回去就还给你。”
“不用还,还了寓意不好。”
“还有这种说法?”关素舒将信将疑。
见徐周衍点头,她没太纠结,但在心里想了一下回去后还是得回一份礼过来。
走之前,关素舒拿现金给老人结了账,她凑了个整,老人一定得找钱给她,趁老人回去翻零钱的时候,关素舒拽着徐周衍就跑。
鲜花包裹成一大束花,芍药格外娇艳,她捧在怀里,拉着徐周衍从楼梯阶跑出小院和花圃,红气氤氲上脸,映得面若桃花。
他的手被她抓在手心了,却不敢用力去回握她,只觉得世界上一切美好,都被他握在手里了一回。
开车从金家村去徐家村的路上,想起老奶奶的丈夫,关素舒好奇问他:“你认识一个叫徐留青的人吗?”
“徐留青……有印象,但好像已经去世很久了。”
那就没错,他们竟然真的是一个村子的人。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好像本来只是一个故事的人,因为这种联系,就成了身边的人了。
徐周衍好奇问:“你怎么知道他的?”
“刚刚那个奶奶是他妻子,你不认识吗?”
徐周衍摇头,“我那个时候还很小,只记得村里有这么一个老人的名字。”
车开进了徐家村,关素舒转移了注意力,趴在窗口道:“奇怪,为什么总感觉这儿很眼熟,梦到过一样。”
他没有替她回忆,只是自己微笑了一下。
他小时候带过一个很小的妹妹玩,那个妹妹和别人都不一样,特别干净,特别娇气,既要跟着他跑,还爱哭。
当然,他记得最清楚的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她高高站立着,那时她的笑颜,明媚、皎洁,高不可攀。
对她而言,或许这些都只是一场梦。
车停在山下,上山的道很狭小,只能走上去。
徐周衍老家在半山上,这种山可不是廊惠山那种一条公路修上去已经成了景点的山,这儿路虽然修过,但道路两侧还可见杂草倾倒的衰颓,有的路甚至是泥土压起来的,雨过后成了积水泥泞,一脚踩下去,鞋底全是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