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间连鼻息都散发着一种薄荷糖味,这种凉意渗进五脏六腑,连带着小腹都微微抽搐。
电梯很快到了十六楼,这儿都是一个单元两户的格局,出电梯左拐,就是徐周衍的房子了。
关素舒注意到了对面邻居门上贴着对联,门口摆着鞋架,带着一种浓浓的生活的气息,而徐周衍的门口空荡荡的,门上连一张福字也没有。
那一刻,她说不上来有种什么感受,心头有点发酸,涩涩的。
他放下袋子,拿出钥匙开门。
黑褐色防盗门打开,他顿了顿,回过头看她,然后对她笑着道:“请进。”
关素舒走进去,看到鞋架旁整齐摆着一双男士皮靴,一双运动鞋和一双男士拖鞋。
一如门口的干净。
他打开鞋柜门,从下面拿出一双一次性的拖鞋递给她,解释道:“以前偶尔有同事上门来聚餐,留了一些一次性的拖鞋,很干净。”
“谢谢”
关素舒摘下口罩,两下蹬掉了鞋子,穿上拖鞋,像在自己家一样欢脱地跑了进去,新奇道:“徐周衍,你一个人住也好干净啊。”
“都是以前上学时候搞内务的习惯。”
徐周衍将她摘下的口罩反叠成一小块放进垃圾桶,又把她脱下的鞋子拎着摆放好,看着在深色的男士鞋子中多出的一抹亮色,笑了一下。
他把袋子提进了厨房。
关素舒从厨房门口探头,问:“这里每个房间我都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他回应着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挂在客厅的沙发上。
为了通风,房间门都是敞着的,关素舒一间一间房看过去,厨房、洗浴室、书房、卧室。
书房电脑桌前的位置她都已经眼熟了,因为他晚上经常坐在这,一张咖色书桌,一张黑色的工学椅,两个大书柜里摆满了书,密密麻麻的法学相关,然后是文学、哲学。
关素舒突然兴起,想找找那本童话书,在书柜书桌边找了半天却也没看见。
最后只剩一间卧室了,关素舒站在门口看了看。
卧室的东西非常简单,一个立式的大木柜,床上的四件套都是深蓝色的,徐周衍对内务的执着还没变态到要把被子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只是干净整洁地平铺在床上,床中间只有一个枕头,灰白的双层窗帘束起,极简的性冷淡风。
她在这一片整洁中发现唯一算得上凌乱的就是斜斜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本书,她走过去看,原来《骑鹅旅行记》在这。
她翻开书的序言,发现每一行字都很陌生,几天的睡前故事听了和没听一样,都怪徐周衍深夜低磁的声音太过催眠,总是不到五分钟就让她陷进了睡梦里。
她打开床头灯,坐在床上,翻了一页后便很自然地从坐着变成了躺着,高举着书看。
徐周衍刚刚还听到她咋咋呼呼的声音,将水果洗好出来,外面就没声了,他一间房一间房找,在卧室看到了躺在他的床上,举着书,垂着两条小腿乱晃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