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我愣了,“那你住哪里?”
“暂时先在你家住吧。”佐助眨眨眼,晨曦从窗口射进来,他长长的睫毛似乎能反光。不过说出的话,是十足十的令我无语啊……
【让他滚!谁允许的啊?!】九尾在我的脑袋里跳脚,我要是会分身,一定先去安慰它——嘿,这狐狸生气的样子越来越好玩了!
佐助又说:“我决定把宇智波的土地卖了,然后找个小房子住,就你家那样就行。”
“你有地契么?”我问。
“需要么?宇智波还有人剩下来做主么?我哥肯定不会的。”佐助的声音淡淡的,比灭族的事发生之前还要淡定。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该不会是刺激过度,脑袋傻了吧?
“瞪我干嘛?”佐助不屑地白我一眼,说道:“我也要生活,需要钱啊。”
“是、是啊……宇智波家的那片地,够卖不少钱的了……”我嘴角狠抽,你再娶一房媳妇,养几个孩子都够了。
佐助仰面躺着,脖子下有一点空隙,正好垫着我的手臂,他躺的很舒服、很顺手。
长呼出一口气,佐助看着天棚说道:“鸣人,这几天我仔细想了很多事。其实现在说我哥把宇智波灭了,对我还就像个梦似的,一点都不真实……可是我住在医院里三天,父母、哥哥都没来看过我,只有你,我知道我什么都失去了,宇智波没了。”
“现在回忆我哥那个星期的行为,真的特别反常。他以前不管有没有空,都会推脱说忙,下次再陪我训练,可那一整个星期他都陪着我,看到我练成了什么,他笑得很开心、很欣慰,我早该察觉的……”
佐助说着转过头,乌黑的眼睛没有泪,却晶亮晶亮的。
“鸣人,我现在就想,那时候我哥就像是在跟我说,他要走了,要剩下我一个……我哥就好像明知自己死期的人,在那天到来前拼命把能做的事都做了……”
透明的液体从佐助眼角流下来,划过颧骨,流到耳畔。佐助的表情没有分毫变化,眼睛都没眨,眼泪却那么流着,不间断地流着。
挫折,是能让人最快长大的道具。佐助遇到的挫折,无疑是能让他在一夜之间成熟的危险品——熬过去,从此以后也许任何事都不能再击倒他;熬不过去,他的心可能就死了,就像我印象里那个只知道仇恨的孩子一样,行尸走肉似的活下去。
佐助熬了过来,三天的颓废过后,佐助像是经历了洗礼一般,整个人有着成熟而坚强的光彩。
我看得愣了愣,佐助忽然带着泪水笑了,鼻音闷闷地说:“其实,我是听你的建议,别死撑着,所以在护士们面前都装出萎靡不振的样子……结果太辛苦了,我装不下去了!”
我仿佛被这个笑容感染,也弯起了眼睛,不过鼻子却有点酸。
“你哥还活着,别说的好像他已经死了似的啊!你就那么想诅咒他么?!”
“……鸣人,我还真想像那天一样把你踢下床!”
“别!我后脑勺现在还有个包呢,你不能这么残忍!”
“那你还不快滚?”擦掉眼泪,佐助的眼睛黑得发亮。
我嘴角抽抽:“佐助大人想让小的滚到哪里去啊?”
佐助微笑,命令似的说:“早餐,请假,出院手续,搬家。”
“靠!你当我是苦力啊?!”
“我得继续装出受打击的模样啊!”佐助昂头,说得理直气壮。
我很想哭,不过在佐助臭屁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威胁……嗯,于是翻身下床,然后再翻窗,这里是医院,而那家伙绝对能干出来什么方便我随时被抢救的事儿……
宇智波家的地皮广阔,连小树林都有,约会、训练、密谈等等一应俱全,自然给他卖了个好价钱。现在他是唯一的遗孤,所以关于宇智波家明面的财产自然是他说了算,这小子心黑手狠,卖了一趟街完全眼睛都没眨一下。
除了自己家的那套大院,佐助把一族的地产全换了钱,那钱足够他买下我家这样的小公寓几十甚至几百座。
下午搬家的时候,我隔壁的公寓下个月到期,佐助便提前预定了。我对他这个决定颇为满意,九尾虽然有怨言,但想到以后晚上也能方便附身,它也就不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