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浓在前台付账,不时有同学出来跟她打招呼,没多久林文瀚扛着烂醉如泥的梁羽生出来,跟爱浓抱怨道:“这帮新来的真是不知轻重,一个个都来灌学长的酒,学长也是,竟然来者不拒,你看这喝得?就是太给他们面子了。”
梁羽生憨笑摇头:“没关系!我还能喝!孩子们初来乍到,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摆学长架子,不和他们亲近。”
说完,他把唇角翘得高高地看向爱浓。
“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话虽这样讲,可他才刚把手从林文瀚肩膀拿下来,人就往前一栽,差点破相。
爱浓无奈一笑,对林文瀚道:“我家就在附近,不用送的,你先把他带回宿舍吧。”
拿到了发票,爱浓深呼一口气,双手插着兜出了门,想着刚刚看到的江生的样子,不禁撇嘴。
这么冷的天,竟然光脚穿拖鞋出来,真不愧是福建来的。
还记得当年她第一次在首都过冬时,由于对这里的冷没有体感上的概念,也曾在这样的天气里穿过拖鞋,因为嘴硬说自己不怕冷,所以倔强地不肯回去换,甚至还拒绝了同学帮忙回去拿的好意。
想想她那个时候可真是个人见人厌的刺儿头,要是学生们看见她当时的样子,应该很难和现在的她认作同一人吧。
这样想着,爱浓下意识往胡同里看了一眼,真的只是无意识地一瞥,她便看见了那只拖鞋。
分明和江生出门前脚上踩得一模一样,但是只有一只。
爱浓纳闷儿,走进胡同细看,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倒在垃圾桶边上哼哼唧唧的江生。
“江生?杜江生?”
爱浓蹲下来,轻拍江生的胳膊,试图唤醒他。
江生果然睁开了眼睛,但似乎并没有清醒。
“都说酒是好东西,我现在终于信了,喝醉了竟然能看到学姐。早知道是这样,我以前就该天天喝酒。”
爱浓无语,伸手拉起江生的胳膊,想要把他拽起来。
“你喝多了,我打电话叫林文瀚接你回去。”
不想她正操作手机的时候,江生却拉了她一把,差点把她扯进怀中,她用手撑住,想要立即脱身,可江生却哭了。
“我真的——快要疯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从我在马路边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我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忤逆父母的事,就是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上清美来见你。
像着了魔一样,你总在我脑子里进进出出,早上也来,中午也来,晚上在梦里都会出现,我只要呼吸就会想你。”
江生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也足以引来好奇的目光,爱浓倒没什么所谓,只是有点怕江生社死。
“你喝多了,还是先起来再说吧。”
可江生根本拉不动,他还把爱浓又往怀里拉了一些。
“我知道喜欢是很私密的事情,我喜欢你与你无关,我应该把这份感情好好藏好,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原本我来清美找你,也没有想过要真的跟你怎么样,我只是想再见见你。
当然如果我们能有进一步的发展,那就再好不过,作为一个爱慕者,有这样的希冀总是可以的吧。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冷漠,你就像是——”
江生越说越想哭,“你就像是完全不认识我一样,你甚至还总是推开我,离我远远的。我真的——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