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革,必然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也必然会带来生产力的提高,把人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但前提是得给百姓信心,让他们接受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这才是这种税制放在当下的真正意义。
不过这些姚清此时也不便多说。
詹知行若有所思,没有再说话,他们此行去夏州,可不仅仅是为了发展天工别院或者说对抗五大宗门,首要之任自然让治下百姓过得越来越好,否则一切宏图大业不免都成了笑话。
这是他们与修士最为本质的区别,更是一切心气的来源。
人只有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坚持正义、为了将来宏伟目标和理想,才会产生源源不断的力量,否则只能算是一群乌合之众。
一路无话。
姚清哪怕已经走过一次这样的通道,眼下走在其中,还是依然感觉有点压抑,有种暗无天日的感觉,好在他已经“显圣”,神念所过,如身亲临,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心绪了。
姚清又不得不多花费一些心思用以提振众人的信心。
人数越多,所思所虑自然更多,不说其他,光是后勤压力就比之前多了不知多少倍。
之前他们人少,还能自给自足,现在加上义军这数千人马就不成了,不过此事宋应奇早有准备,自然不可能把问题抛给宗主,他虽远在数万里之遥,可却早已遣派义军中的修士专门负责后勤之事,硬是在几州交接处临时开辟了一条粮道。
姚清没有多在意,詹知行倒是饶有兴趣,拖住义军几个负责人,很是打听了一番。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有姚清用修为笼罩前后,自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又有陈立、萧义等人琢磨出来用以提振情绪的法子,也并没有人主动寻死觅活,毕竟他们不是单纯的军伍。
这一天,姚清领着众人又来到那一座山前,中间透着一方光亮,跨过去就是夏州。
“终于离开这等逼仄之地了。”詹知行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满是疲色。
“既要入夏,岂可这般狭窄!”姚清突然笑道。
“世子?”詹知行有点不明白。
姚清没有说话,抬手一斩,就见一道极光自虚空中劈开,自山底及左右两端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紧接着,两尊数十丈高金甲之身突然从不知名处跳出,同时抬手抵住山峰,一声大喝,只听轰隆轰隆之声不断,那半个山峰竟直接被推了出去,露出一方大道,直通夏州。
这一切发生地极快,众人本就已集结完毕,准备鱼贯而行,没想到竟直接见到这等天地伟力,顿时目瞪口呆。
往日里虽然也知修士,更有修士在左近,可大部分人对修士的印象不过是力气大点、会飞、刀枪不入而已,此时亲眼看到姚清只手移山,心中之震骇,自然言溢于表。
“随我入夏!”姚清淡然道,声音直接传入每个人耳中。
“诺!”众人齐齐喝道,无论是来自于道院,还是来自于天工别院,亦或者义军精锐,无不振奋。
这近一个月在群山中穿梭,垒积出来的负面情绪,就在姚清这淡淡一声中烟消云散,而原本一直游离在外的义军也第一次与众人靠在一起,新的整体已经渐渐形成。
夏州也近在眼前。
姚清第二次踏上夏州的土地,心中倒有些感慨,不过他也没工夫多想,等所有人都进入夏州之后,便下令原地驻扎,做最后的修整。
他先把义军与暗卫整合成一军,交由陈立统领,萧义与一位义军出身的吴奎为副,王府暗卫自无任何怨言,义军方才刚经历那一幕,心中震骇的余波尚在,又有宋应奇提前交代,倒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