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铮道:“我相信你。”
我将脸埋在他颈窝,笑着低声慨叹:“相公,你这样说,我压力好大!”
程铮推开房门,将我放在床上,在我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轻声安慰:“有我。”他覆上我,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地解开我衣带,探寻地望着我,“待此间事了,我们便回止啼谷,退隐江湖,开枝散叶,如何?”
我伸手勾住他脖子,任由他除下我身上衣物,笑道:“我早就说过,我最懂得三从四德,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元气大伤……弱弱举手申请休息两天……嘤……
感谢三少狐与玉风铃两位亲投掷的地雷票(名字都好美……),大么么奉上!
捶着腰睡觉去……
☆、运子取势
旗下萧氏,乌头苗家,埙山巧言,塞外寒鸦。
萧杞早已投靠正道,十八位苗女也在少室山脚安顿妥当,丧鸦头目韩一夫一月前以乌鸦传书,允诺与正道联合,共同对抗魔教。而三日之前,药何涣也传信来说,工巧言已与他接上头,只待正道攻上埙山时,便会里应外合,将魔教一网打尽。
至此,东方储留下的十六个字算是终于凑齐。
看起来,一切都在掌控中。
但事实并非如此。
萧杞是颗为情所困的定时炸弹,不知他会在哪边炸开。工巧言与我只有几面之缘,此人向来沉默寡言,从不与人交心,所以我无从猜测他心中想法,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忠奸不辨的药何涣。而塞外寒鸦则是支不折不扣的雇佣军,言而有信对响马而言只是个笑话。一切向钱看,只要条件够高,把自己卖了都没问题。这样的人品,谁又说得准他们会不会临阵倒戈?
更糟的是,墨潜拒绝与我会面。
这条千面狐狸若是最终倒回了魔教一边,那么是否说明,药何涣也不能再信?
我无法妄下定论,只能将心中担忧全部说给程铮,再由他转述给武林盟的众位长老。
为此,向靖声还专程找我谈了一回。
他说,苗家也好,寒鸦也罢,都不过是锦缎上面的花样,有了固然好,没有也没什么大碍。唯有正道各派同心同德,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他还说,现下正道各派同气连枝,一呼而百应,魔教无法再似往日那般蚕食鲸吞、各个击破,因此只能一鼓作气,集全教之力重创正道,方有可能一统江湖。然而正道毕竟人多势众,魔教若要毕其功于一役,最好的方法便是以逸待劳,待各大门派攻上埙山时,再突然发难,将正道高手一网打尽。
他又说,即使他知道东方厉对正道来袭早有准备,也必定有厉害的后手等着,但为了江湖的百年太平,就算他为此背上千古骂名,也说不得要带领正道各位同仁北上一遭,与魔教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并非现在。此时寒冬将至,埙山正是千里冰封的时节,难于行人走马,须得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时才是最好时机。不过这样也好,时日长些,魔教安插的暗桩大抵也会多少露出些马脚。
他最后说,他知道我如何看他,他也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侠义之辈,不过他还不至为了一个人而罔顾千百人死活。为避嫌计,他绝不会单独做任何决定,请我放心。
他说得诚恳而又平静,令我不得不相信他。
但我虽信他,却更信东方厉的手段和心机。
当日东方厉之所以能够当上魔教少主,就是因为他够狠够绝,以自己的性命作饵,一直忍到最后一刻才出手,一击即中。
这样的人物,又岂是常规手段能够斗得过的?
更何况墙头草又太多。
就好像呼啦啦几十个人一起玩三国杀。反贼血厚且技能逆天,内奸数量未知且都是一脸的忠肝义胆,主公虽然厉害,但丫不单痴恋着反贼的女人,还有意带着忠臣和反贼拼血槽。
这样的局势,要赢已经很困难,游戏却偏偏还规定说,反贼头子和他妞儿都必须活着。
如此奇葩,就算是篡改规则也赢不了吧?
全局由主公统揽,我纵是想插手也有心无力。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冥思苦想,东方厉会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年关,我一日比一日惴惴不安,偏还不能向程铮透露半点,只能借着大战在即忧思天下的名头,自己纠结沉吟,闭门造车。
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苦熬了月余之后,我竟梦见了东方储。
梦中,他正慢条斯理地摆着一盘象棋。
我眨眨眼睛,径直走过去问他:“作者?潜意识?还是我自己胡乱梦着玩的?”
东方储抬头笑看我:“苗疆一别数月,知君忧思日甚,故来解惑。”
我怪叫:“擦!”又揪住他领子使劲摇,“这次别打机锋,赶紧告诉我我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