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得反光滑亮的蝴蝶结,黑得美如窗格的蕾丝雕花边,黑得若隐若现的蝉翼飘仙裙,黑的迷离难辨的缠腰丝带网。这浓淡不一、繁华缤纷的黑色,掩映着她健康白皙的肌肤,遮掩着弹滑迷人的曲线,和那滴水垂肩的耀眼银落差分明,和那骄傲红瞳里的脉脉得意相得益彰。VV瞧见庄言呆着没动,任性地背手倚在墙上,含着食指瞧他问道:“看什么看?我平常就喜欢这样穿。”
庄言想,骗人,以前来找你的时候都没见过,妈的,小妖精真好看,我们快睡觉吧!
他站起来,把电脑随手放桌上,指着床,假装平静问:“那么,睡觉?”心里慌得要死,没料到VV准备得这么勾人,我是否早就应该摆蜡烛撒花瓣放音乐?还在患得患失地懊悔,却被姑娘扑倒在光滑的红床单上,他顺手一摸,肌肤手感暖融细滑,睡衣轻柔宛若天蚕,睁眼看见VV双手撑在自己耳边,屈膝跪在自己身上,脉脉红瞳神采奕奕瞧着自己,笑语时浮起浅酒窝:“傻瓜,什么呆呢?我才不睡觉,我要陪你说话,你也不许睡。”
庄言瞧着她热烈的红瞳,忍不住顽皮勾住她的细腰,把她“哎呀”一声勒趴在身上,压在身上箍紧不让跑,一时胸膛腿腹都贴得暖意融融,瞧VV轻扭挣扎,被嘤声无力的她一口热香喷在脖子上,心痒就随口问道:“困到顶不住了怎么办?”
VV酥软无力,脑袋埋在他肩头,冰凉的银丝丝滑滑洒在他胸膛上:“我困了你就要叫醒我,否则就打你。”
“如果我们都睡着了呢?”
“不要那样!跟你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拿来睡觉太浪费了!”VV唯有这时候能抵挡住酥麻的电流跟他耍横,“我们聊点你喜欢的就不困了,你用过真正的女朋友吗?”
VV支肘瞧他,红瞳闪闪亮,狡猾戏谑地轻舔嘴唇:“不是左右手,也不是洋娃娃哦。”
庄言泪流满面想,你说的对,我现在一点都不困了。他低头看见VV的两页蝉翼般的裙?都垂在床单上,蝴蝶结后面坠着圆滑饱满的水滴,让人忍不住去伸手去接。VV瞧他喜欢,闭上眼睛咬唇捱着,哼唧出软弱的鼻音,还在逞强装主动:“你,你教我,你平时都是怎样做的?”
庄言笑道:“你这个笨蛋,我先教你点儿吧。叫你知道一个晚上稀里糊涂的就没了。”
庄言的有个理论,被子就是摊开睡的,叠个屁啊。但是在VV家过夜,被子成了多余的东西,因为总觉得为时尚早,夜色未央,玩会儿再睡,结果VV软在床单上半昏半醒时,衣衫整齐的庄言爬起来瞧了时间,失声嚷道:“哎呀,六点了,睡不成了。”竟在床单上玩闹了一宿。
VV神志不清时听见这声惊叫,唤回点儿意识,软绵绵扯了片床单盖在身上,蜷成只虾脉脉看他,美目迷蒙地痴痴浅笑,身体里还淌着电流,时不时轻颤哆嗦,酥意上冲,羞耻得只笑着偷看他,却不吱声。
庄言一边想一边问她:“穿衣服啦,我去把你的衣服捡来?”
VV连摇头的力气都没了,软绵绵伸直手,向他勾手指,见他像忠犬般爬过来,攒足力气把他扑倒按住,见他越惊慌不解,自己越欲罢不能,顽皮咬着他的衣扣,抬头笑道:“不行!你把我弄的神魂颠倒,自己却一枪未,休想蒙混过关。我还没见男孩子那样过呢,说什么也要表演给我看。”银凌乱,丝丝横在粉红的俏脸上,低头细心解他的衣扣。
庄言攥着衣服抗议道:“再闹就来不及吃饭了。”
VV任性道:“吃什么饭,吃你!”张口轻咬,凶猛佯啃,吓得他缩手,一粒一粒解他衣扣说:“来姐姐这里一次,衣服都没脱就想走?做梦!”
庄言攥紧衣服,扣子却被撕得颗颗迸飞;扯住裤腰,手指却被根根掰开,被维内托大人又痒又挠,用尽毒计,剥芒果似的扯了个七零八落,最后变成捂裆掌门,低头瞧着摩拳擦掌的VV嚷道:“你,你让我去洗个澡。”
VV歪头撩头,迷茫问:“洗什么洗,你明明是想跑。”说一半却恍然大悟,拍手嚷道:“噢!哦哦哦!你原来是想要那种啊?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变态。”瞧着尴尬的庄言,自己反而不太确定,凑近点儿,小声迟疑问:“你,你是说,要,要咬啊?”
庄言无地自容,不好意思吱声,别过脸去说:“没有。”
VV一瞧,这就是有。拍手笑道:“咬就咬,别乱动哦,不听话就一口啃死你。”说着就掰开了他的手。但是嘴上说的圆满,低头却畏惧踌躇起来,撩着头歪头瞧着,不知如何下口。她慢慢伏下去,将银撩到耳后去,忽然嗅到刺鼻的腥味,像生腌的虾爬子。明明恶心排斥,心里却莫名其妙地鞭策自己,当做一项誓不罢休的任务,非要完美达成不可,明察秋毫地端详了一阵,居然伸舌尖尝了下,扭头就“呸呸”嚷难吃:“这味儿怎么那么重!”
“我怎么知道!”庄言觉得果然勉为其难,羞耻嚷道:“我都没听说过有清淡的!赶紧刷牙洗脸吃饭去,起开起开。”说着轰VV走,挣扎去拿裤子。
VV伸手一推,把他搡回枕头上躺着,银一甩,哼道:“着什么急,我又没说不好吃。”如临大敌的凝视一会儿,闭上眼睛埋头下去。
庄言只觉得春暖花开,却被皓齿一刮,眼泪险些迸出来,一声哎哟咬在牙关后面,愣没吱声,十指攥紧了床单。VV察觉技术生疏,却“呜呜”说不出字儿,自己被呛得泪水淌下来,自学成才地卖力,一面努力抬头打量庄言的脸色,瞧见他欣然就知道对了,瞧见他一脸猪肝色就知道错了,秋波凝注,脉脉专心时,竟然忘了滋味。庄言低头时才瞧见VV一直在看他,顿时心花怒放,振奋鼓舞得姑娘招架不住,仿佛下巴酸掉,狼狈地眯起了眼睛,却逞强捱着,温顺凝望他,不断自创招式来收获他的表情。
过了半天,VV才突然直起腰,手背掩唇,慌张失措地了会呆,赤脚跳下床跑去卫生间,只听见水龙头哗哗放水。
VV按着心口,擦唇走出来时,庄言连衣服都穿好了。维内托瞟着他说:“你动作倒快。”
庄言不知道她说哪个,一边扣扣子一边笑道:“你技术好嘛。”
VV跑来打他:“我说你穿衣服快!讨厌,什么都没看到,这次不算!”
庄言目瞪口呆:“还不算?你要怎样啊?”
VV扯开衣柜挑衣服,手指戳着下巴,思索道:“我不管,今天回来你要撸给我看。”
庄言扶墙没站稳,心里万马奔腾,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打消她这念头。
两个人换了衣服,嬉笑打闹去洗漱,应了VV幻想中的美景,两个人一左一右,拿着一模一样的口杯,笑嘻嘻刷牙,一起仰头咕噜咕噜,指着镜子嘲笑别人傻。
然后VV化妆花了一个小时,把好几套衣服铺在床上挑选,又挑了半个小时,最后一本正经坐在餐厅时,看表现还剩下十分钟吃饭。
VV把不爱吃的炸洋葱和煎蛋白任性地拨进庄言的盘子里,边吃边找借口:“我快迟到了,早点吃完我先走。手机要开机,记得回我的邮件哦。”
庄言用力嗦面条,不断“嗯嗯嗯”,拿纸抹嘴道:“加油。”
VV匆匆吃完,拎包站起来,探过来嘟唇在他脸上啄一下,笑着说拜拜,踩着高跟鞋,挽包匆匆跑了。
“叮当”一声,隔壁桌的叉子掉盘子里,战斗部的锅盖头少年瞧着庄言呆,口里的饭都漏了几粒出来。
庄言环顾四周,看见上菜的厨师、用餐的士兵,都在安静无情地凝视他。他扭头再一看,连搞卫生的清洁小哥都拄着拖布幽怨盯着他瞧。
维多列奥大人粉丝无数,她在餐厅啄了另一个男人一口,这对看客造成了地动山摇的心灵冲击。庄言对视那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心想那是我老婆你们看什么看。
“你瞅啥?”庄言镇定地说,然后淡定地嗦面条。
大家恢复活动,低头吃饭,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