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皇后坐直了身子,紧张的追问,“晏词是被冤枉的,对吗?”
换作旁人,敢在帝王说话时插嘴,定然要受罚的。再不济,也要被骂上一句。
可他习惯了对她的纵容,顺着往下说:“是,舒王所言,朕已经找到了证据,并非临时捏造的假话。”
果真?
周清懿起了疑心:原先说好的计划里,单单只针对了苏氏,并没有将废人周星瑶算计在其中。
谢晏词当众说了有退路的谎话,她明白他的心思。
可现在,帝王居然亲口说,这是真的?
周星瑶向她下毒?
肃妃还没嘚瑟完,就听到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不服气:“皇上,您倒是告诉大家,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为何冯太医并未在舒王妃体内发觉余毒?”
“那都是外疆把戏,你不熟悉吗?”
提到外疆二字,帝王就联想到毓秀宫偏殿里的毒虫。
此刻见她面有不甘,他有意提及旧事,让她慎言。
“臣妾,臣妾并不明白……”
“既然不懂,那就安生听着。”他没再理会,“朕派去的人,在鬼市街找到了外疆传入的毒药。女子服用之后,的确很难察觉痕迹,冯太医诊断不出,实属正常。”
“京城的鬼市街?”
“正是。”
皇后若有所思:“那陛下可曾抓到买药之人?”
“说来也是可笑!那丫头胆子小,还没来得及用刑,就全部招认了。桩桩件件,都对得上,没有蹊跷之处。”
说着,就有侍卫将五花大绑的婢女推向正殿中央。
苏氏远远看着觉得眼熟,奈何婢女长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并不能看真切。
“你,自己来说。”
听到帝王的命令,婢女猛地看向苏氏:“夫人,你害得我好苦啊!明明说好了,你觉得文姨娘处处针对你,让你下不来台,你要好好收拾她!为什么到最后,这些药全部用在了舒王妃的身上?!”
“你……你说什么?!”苏氏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总算认清了这张脸,“玟心,你是收了谁的好处,居然敢攀诬我?!”
周国公倒是听到了关键人物,当着帝后的面不好发作,只能尽可能冷静质问—
“胡闹!你在府里胡作非为就算了!怎么还想着用毒药对付鸢儿?!有你这样做主母的吗?!”
“老爷,不是……真的不是我……”
名叫玟心的婢女,朝着周国公磕头,泪眼朦胧:“老爷,文姨娘得宠,夫人嫉妒不已,再加上原来有那位贴身婆子撺掇,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她吩咐奴婢,去鬼市街买来毒药,说是要用在文姨娘的身上,让她无法生儿育女,慢慢憔悴至死!奴婢真的不知道,夫人真正想杀的人是舒王妃啊!”
“你,你这个毒妇!”周国公恨不得现场丢下休书,同苏氏划清界限,“皇上,这都是国公府的后院事,臣一概不知!谋害亲生女儿,臣做不出来啊!”
他第一时间想着要给自己脱罪,千万不能被看作元凶或者同伙。
否则,国公爷的位置,万贯家财,都要离他远去,他无法接受!
帝王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又望向脸色惨白的苏氏:“你呢,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上明鉴!真的不是臣妇所为,冤枉啊!”
“凡事讲究个理字,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朕如何相信?”
局势已经落于下风,肃妃索性站起身—
“谋害王妃,诬陷王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念在与你亲戚一场,尽可能帮你申冤,却差点被你拖进混水,实在可恨!苏氏,还不赶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