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现在你得健健康康的,不能总生病,快去吧!”
她起身离开,合上那扇门的瞬间,脸上的痛苦被释然取代。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了庶妹的变脸伎俩?
好像,也没有那样难。
*
帝王亲自来凤鸾宫用膳,皇后心情尚佳,没有回绝。
他们许久没有这样平和的坐在一起了。
从前,她总爱生气,说话夹枪带棒。亦或者是闭门不见,今日头疼,明日肚子疼,总之就是疼到下不了地。
“陛下在想什么呢?”她递过来一碗汤,“臣妾手都酸了。”
他瞥了眼,还是东宫里他最爱的汤。
“朕今日来,有事想跟你商量。”
“如果是沈小姐那件事,臣妾已经知道了,没有异议。晏词也没有拒绝,是桩挺好的婚事。”
“不。”帝王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朕想让他参与朝政,不要问到什么,都只会说不知道。”
皇后停下布菜的动作,略有犹豫。
这算是试探吗?
东宫太子可以对她知无不言,任何事都有商有量。
但是,他已经成了天下之主。
参政,对皇子来说,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这不亚于给了谢晏词一种可能性。
夺嫡,不,是夺太子之位的可能性。
“怎么了?你不愿意?”
“……臣妾只是在想,陛下为何突然提及此事?”皇后垂眸,客气的回应道,“朝政之事,臣妾听闻睿王与您交流的甚好,真的还需要晏词么?”
“总听一人的言论,也会疲倦。”
“所以,晏词只是站在睿王身边的绿叶,负责唱另一种论调?”
“朕,不是这个意思。”帝王察觉到她逐渐尖锐的语气,温和解释道,“晏词也是朕的儿子,朕真心希望他可以为大楚效力,同他的兄长一起。”
她却再次举棋不定:“人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都能落到下狱的局面。真的同那帮朝臣有了关联,陛下能护住他么?!臣妾在这个后宫里,什么都不曾得到过,臣妾只有他了!晏词,是臣妾仅剩的慰藉,谁也不能把他夺走!”
“什么……都不曾得到过?”他莫名也有了脾气,更像是委屈,“朕的心意,你当真一点也不了解?”
“陛下的心意,如果换算成奇珍异宝,那臣妾领受到了。”
“你?!”
“让晏词参政,自然是可以。只不过,臣妾只有一个请求。这孩子从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若是遇到了对他不利的事,希望陛下认真严查,还他清白!臣妾只想守住他,仅此而已。”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帝王放下手中的汤匙,沉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