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车已是凌晨,漫无目的在南楚逛圈,顾意弦与江枭肄聊天的氛围很轻松,车速不快,晚风送进半开的车窗。
等待红灯的间隙,他悠闲地叼着卷烟,她望向窗外。
绿灯前江枭肄侧目,街角一隅朦胧光源勾亮了顾意弦的侧脸轮廓,边缘模糊,绒绒的,让人心动。
他深吸一口烟,看了眼油表,“想不想去砚山?”
“我以为你早就该往那去了。”顾意弦回头看他笑,“毕竟那里的路才配得上速度。”
两人一拍即合,“行。”
中途在加油站停歇五分钟,行驶过沽江大坝,抵达砚山山脚,布加迪的顶棚全敞,引擎发出巨大轰鸣声,飞速冲上山坡,撕裂了宁静的夜晚。
布加迪的运动模式速度非常快,大概从南楚到旁边城市的城际高速,到站时间30分钟,布加迪所用时间大概25分钟。
平时没见过江枭肄开车,顾意弦没想到他车技这么好,他好像总是打破她对他的一些陈规旧见。而他放松时,具有另一种独特的魅力,她总无意识将注意力投到驾驶位,投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以及被溶银月色映散熠熠微光的侧脸。
察觉自己被吸引后,顾意弦抿住唇,望向后视镜倒退蜿蜒的路。
半山腰车速减缓。
“今天不能上山顶了。”江枭肄解释,“油不够了。”
以后得减少与他单独相处的时间,攻心计策容易迷失自己。
“那回榆宁吧。”顾意弦抬了抬唇角,面部肌肉僵涩,很难牵动。
“去观景台看五分钟。”他轻踩油门。
“好。”
车径直前往山腰的观景台,车熄火,顾意弦靠在驾驶位没动。
江枭肄从她的表情窥见了些许端倪,下车绕她侧面,手一捞直接将她抱出副驾。
“干嘛啊你,我就想在车上呆着!”她不满地嘟囔。
他把她轻放到引擎盖,沉着脸冷声道:“坐好。”
心中的烦躁让人不安,顾意弦偏过头,手撑散发余热的引擎盖,仰头恹恹地望着夜空。
江枭肄从后备箱将礼物盒取出,抬头时目光顿住,零碎稀淡的光烘托顾意弦披散的卷发,烧得发色愈发浓黑。
放轻脚步靠近,倏地一阵山风,她垂坠在腰间的发梢往后飘,发丝嵌合虚虚的泛金色泽。他不自觉提起手,试图探触,又慢慢缩回了手,而她就在此刻回头,几根近乎透明的发丝绕拂在他的指尖。
也许是太过静谧,谁都没出声破坏。
顾意弦的神情笼罩迷蒙,却又沉浸在余韵。
她忘了回避,注视江枭肄左耳的刺青,他似乎也沉陷了,垂睨缠在指尖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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