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眼前的人确实是乐音。
曲翔慢吞吞地转着眼珠,打量着病房,是医院没错,再看眼前,是乐音没错,又看看四周,没别人……
这是什么情节?
乐音按铃叫人,随后出现在病房门口的老爸总算终结了曲翔的噩梦猜想。
曲维臣走到床边,表情已经只能用痛心疾首四个字来形容了,还带着难得的一点心疼和无奈,伸手摸摸曲翔的脉搏,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瞳孔的情况,然后让护士给他量血压。
“爸……”曲翔勉强叫出一个字。
“唉……”曲维臣也回了一个字。
“老爸……”
“儿子。”
“我头晕……”
“我知道。”
“难受……”
“忍着。”
曲翔瘪着嘴,委屈地看着曲维臣。老爸这是和他对对联呢么?对句如此工整无情!
“你真是……”曲维臣愁道:“要急死我!”
“爸……”曲翔又叫了一声,小声说:“对不起……”
曲维臣轻轻摸着他的肩膀:“刚照了核磁,脑子没事,你好好躺着,别乱动啊。”
“嗯。”曲翔说:“轻微脑震荡……得用柴胡细辛汤……”
“成了,知道你没白学了。”曲维臣苦笑:“好好躺着,我得去下面看看,咱们回来再说。”说罢,对乐音说:“麻烦你了,我很快就回来。”
“您去吧,这里我来看着。”乐音笑着答应。
曲维臣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剩下护士给他擦了脸,针对他的头疼还打了镇痛剂。
一切都弄完了,曲翔躺在床上,盯着乐音研究半天,迟缓地说:“怎么是你?”
“怎么是我?”乐音咀嚼着这句话,露出好笑的表情:“怎么就不能是我呢?你说该是谁?陈醉吗?”
虽然头昏脑胀,但是曲翔也能感到乐音似笑非笑的表情里是有内容的。
果然,乐音把椅子拉得靠前了一些,逼视着曲翔的眼睛:“你完蛋了……你是不是喜欢陈醉。”
那口气阴森森的,突然就觉得这个优雅美丽的千金小姐是个可怕的人,感觉好恐怖啊!
“你……干什么?”曲翔仗着镇痛剂的作用,勉强睁大了眼睛。
乐音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闪得他眼晕:“你抱着我一直叫陈醉的名字,刚才还抓着我的手不放……你是喜欢陈醉了,对不对?”
“陈醉?”曲翔茫然地看着她,借伤装傻:“陈醉呢?”
“在观察室呢。”乐音捋起袖子,展示着小臂上的一块乌青:“陈醉发怒了,血流成河。大概是发怒得太厉害,于是发怒就变成了发病,大家都受伤了,欧梵他们全在下面治疗呢。”
难怪老爸抛下他,原来是在下面救治更多的伤患。
“陈醉……陈醉还好吗?”曲翔觉得血哄一下涌上来,眼前阵阵发黑,恶心得更厉害了。
“还好吧。就是吐得厉害了一些,心脏出现了……Arrhythmia。”乐音比划着:“不过吃了药就好了,去观察室大概是做检查吧?有Grace和她一起,不要担心。”
脑震荡后反应迟缓,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Arrhythmia”是心律不齐的意思。曲翔忍着胸口的突突乱跳,胡思乱想地纠结起来。
陈醉为了他发怒了,发怒到发病的程度,在担心之余还有很没人性的窃喜。就像林可仁说陈醉看重他时,他也有点自作多情地认同着。心里一方面觉得陈醉有葵,不可能喜欢他;另一方面也抱着陈醉说不定喜欢他的想法。
每次有人说起陈醉对他的特别之处,都能陶陶然许久。硬把那些可能是朋友义气的东西附会成爱恋,然后自我陶醉;冷静下来不免自嘲自己是想疯了心了,但下次遇见类似情况照例还是管不住地自做多情一番。
在脑震荡的状态下缓慢地完成了一套自我陶醉,然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