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维臣笑呵呵地站起来,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小子,你要是能一直这么乐观就好了……陈醉没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你看看她的朋友就知道了。儿子,记得你拿到这个学校的录取通知后,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吗?”
曲翔说:“记得,这个世界上谁也替不了谁。”
“很好!现在我还是这句话,你要时刻记住。要是有一天你难过到活不下去了,谁也别埋怨,路是你自己选的。”曲维臣别有深意地看看曲翔,笑道:“我去住院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过去看看陈醉?”
曲翔慢吞吞地穿上鞋,跟着曲维臣出去了。
走到住院处门口,曲维臣去一楼,曲翔上顶层,两人在电梯口分开了。
“爸!”曲翔看着曲维臣的背影,忽然追过去。
“怎么?还有事?”曲维臣停下来。
“爸,我跟沈萃分开的事,您别和我妈说,还有陈醉的事……妈到现在还以为陈醉是男生呢。”曲翔抓着头说。
“啊?”曲维臣微微有点吃惊:“你妈不知道吗……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妈说什么的。”
“还有……我和沈萃分开的事,完全是因为我不懂事。沈萃挺受打击的,听丁泰然说,她最近上课有点精神不集中,您能不能帮忙找找她们老师,给她补补什么的。”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去。”
曲翔为难地低下了头:“我是想自己去,可是丁泰然说怕沈萃知道了更难过。”
曲维臣冷笑:“丁泰然在这方面的智力要是用到学习上,早就是个人了。我去给你问问吧,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爸,您别这么说……”
“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曲维臣打了他肩膀一下。
“谢谢老爸。”曲翔一溜烟跑进了刚要关门的电梯。
上了顶层,走到陈醉的病房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说话的是个男生。
曲翔疑惑地推开门,看见陈醉窝在病床上,没精打采地叼着一根温度计。
陈展飞正坐在床边给她量血压,看见曲翔,笑着打招呼:“你过来了。”
陈醉看见了曲翔,噌一下从枕头上直起来,咦咦呜呜地朝他挥手。
“老实待着!”曲翔走来,在她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然后使劲摸摸她的头:“把体温计咬碎了你就完蛋了!”说罢,看看陈展飞手里的血压计:“怎么样?正常吗?”
“嗯……”陈展飞盯着水银柱的起伏,停了片刻,摘下听诊器,笑道:“很好!很强大!”
“嗯!嗯!”陈醉指指嘴里的体温计。
“这个还要等一下。”陈展飞笑着说。
曲翔坐在陈醉身边,看着她叼着体温计的样子,撅着嘴有点憨态可掬,忍不住笑起来。忽然发现陈展飞诧异地看着自己,忙咳嗽两声,没话找话地逃避尴尬:“那个……最近都没怎么看见你啊……”
陈展飞看了陈醉一会儿,转过头来笑着说:“她最近……病情都没什么进展,我们把重点转移到了另外两个病人身上了,等她稍微缓解一下再说。”
陈醉含着体温计,不安分地左摇右晃。
陈展飞看着她一脸没耐烦的样子,无奈地伸手把体温计拿走了:“行了,差不多可以了……”
“医生大人!”陈醉一能开口就大叫着抓住曲翔的胳膊,仔细打量他:“你活过来了?还好吗?”
“托你的福,还活着。”曲翔咬牙切齿地说。
陈展飞看着他们两个,一直在笑,收拾好血压仪,礼貌地告辞出去了。
曲翔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门:“他笑什么……啊!”
还没说完就被陈醉一把抱住了脖子,小狗似的在他颈边乱嗅一气:“什么味?”
“哪有味……”曲翔被她抱住,瞬间就全身发软,胸口发热。
“是药酒的味。”陈醉鼻尖也像小狗一样,凉冰冰的一路从脖子游走到耳朵:“这是什么药酒啊?真好闻。”
“药、药酒有什么好闻的……”曲翔耳朵也热起来,刚才浑身冰凉的晕厥症状居然这么容易就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