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凡多城里一座偏僻的修道院里,关押着一名犯人。
当艾尔文走下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囚室的时候,不少老鼠被吵醒了,开始四散着寻找阴头来躲藏。这地下囚牢原来是圣世教用来惩戒那些违反教条的低阶教士的,现今已经废弃了很多年了。毕竟于圣世教而言,如若从上到下人人都违反教条的话,那这囚牢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艾尔文看了看那个躺在那面容憔悴头发蓬松的男子。他用手中的马鞭敲了敲铁牢门,把关押的男子从失神中唤了回来。
弛鞎见到来人是艾尔文,一脸黯然。
“以你的能耐,还不至于有胆量来叛我。”艾尔文面色平和地说着,似是没把弛鞎做的事当一回事,“说吧,是不是和你纠缠不清的那位男爵夫人撺掇你这么做的?”
“没有,真的没有。”弛鞎矢口否认,眼里流露出一阵恐慌,“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与他人无关。”
艾尔文摇起头,叹了一声,而后找了张破椅子坐了下来。他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驰鞎,颇为不解地问道:“我始终想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缘由。”
他虽然眼神看着驰鞎,嘴上还问着话,其实目光有些涣散,神思也游离起来。
艾尔文想到当时打下赞茨的时候,奥妮安好像提醒过自己,得提防驰鞎这种人。他心想着,论眼光之毒辣,还得是这小妮子啊。
“是我自己嫉妒,我看势捌他们都能得到你的重用,而我却依然毫无建树,所以我才。。。”驰鞎含恨道。
“你不是嫉妒,你是被美色所迷,失了心智。”艾尔文却是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
“你放心好了,无论你怎么解释,我都会取了她的性命的。所以,不用再给她做什么掩护了。”艾尔文冷冷说着,“她应该也是受了那个老骚妇的蛊惑。”
一听这话,驰鞎颓丧得趴在了地上。
“用不着求我,你们做这事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下场的。”艾尔文似是看穿了弛鞎下面要说什么,所以压根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当然知道弛鞎还不至于无耻到会替他自己求情,想必是替他的情妇求情。
艾尔文可没有兴致去欣赏驰鞎那懊丧的脸孔,于是起身离开。在他即将走出这地牢的时候,停了下脚步,并未有转过身来,似是玩笑地说了一句:“鉴于你是我在北方遇到的第一个朋友,我是不是应该考虑给你留给全尸?”
这停顿的时间里,他不由得由衷感叹——人性啊,始终是这么不值得信任。
驰鞎望着那披着黑色大氅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头五味杂陈,怨毒有之,懊恼有之,可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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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尔文还未来得及对那科雷男爵夫人动手的时候,弛鞎这位情妇居然找上门来了。
她居然敢主动上煦风堡求见艾尔文,着实让艾尔文感到意外。
“他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男爵夫人一见到艾尔文走进会客厅,惶急地问道。
“死了。”艾尔文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回道。
男爵夫人一听,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冲上来疯狂地拉扯起艾尔文的衣襟。
艾尔文厌恼地一挥手,将她拂开。
男爵夫人一愣神,她没想到艾尔文会对自己动粗,瘫坐在地上大哭小叫起来。
艾尔文感觉十分的荒谬,眼见这位夫人起码得是三十往上的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一样爱撒泼呢。
哭闹了一会后,男爵夫人便心一横,从袖间拿出一个翠绿色的魔药瓶子,欲要一口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