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吁若湛马上抬头。“进来啊,为什么站在那?”
“我……还没准备好。”她嗫嚅。
放下手里的铅笔,吁若湛看着把眼光转向别处的她。
他瞅她半晌希望她有所反应,然而她的反应却是……
“对不起。”她鞠躬道歉。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呃,应该……是没有。”
“没有为什么要道歉?”
从小到大,她都这样,说她自卑,缺乏自信都可以。
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在公司里,也百试百灵。
大家看不起她,也就不屑用肢体上的欺凌对付她。
“那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他要是不主动,她也许会在那里站到天荒地老。
她连忙进去,必恭必敬的把样书放在桌子上。
她的发漩有两个涡,因为头发一丝不苟,看得非常清楚。
公司的制服,长袖白衬衫,深色咖啡短背心,系列色的短裙,粗短跟鞋,嘴唇擦了淡淡的粉色口红,朴素得跟学生没两样。
许久没有声音,舒芙不自觉抬头,只见他面无表情。
“要是没事,我走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是盯着她没错,那是要发怒的前兆吗?
她怕人发怒,很怕、很怕的。
她那巴不得逃得越快越好的神情,比逃难还要仓皇。
吁若湛叫住她。“下班后在大门口等我。”
她握住门框,头转回。“啊?”
“为了谢你加班请你吃饭。”他拿起样书,口气淡得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好不好似的。
“不必的……这样太费周章了。”
他显然不接受舒芙的说法,坐人身后的大椅子。“就这样。”
咦?
她吞咽口水。他那副神情是表示赶人吗?
看起来是。
“一点都不麻烦……”他又加但书却头也不抬。
舒芙心底充满困惑,但看他已经低下头做事,不敢,也没勇气打破砂锅去问为什么要请她吃饭。那要花钱的不是?
他他……大可不用的。
她走的飞快。
呆呆的杵在电梯前,明亮的镜板映出她一脸茫然。
但是,像是想到甜蜜至极处,眼唇忍不住勾起浅浅的笑,可是又发现自己笑的很蠢,看见四周无人,她赶快抹掉自己不应该有的情绪。
她是傻瓜吧,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兴奋得心儿怦怦跳,要是被同事看到会不会以为她吃错药。
不由得用双手交迭摸着还不肯听话安静下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