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楚云的荣幸。”楚云笑的很温和的道,此言未尽又接着道:“不过在不回去,云姑娘倒是没什么,王爷可要拿
楚云问罪,那就不怎么荣幸了。”
听着这打趣一般的话,云轻沉问的心微微好了点,轻轻点点头道:“好。”当下两人依旧默默的朝来时候最精美的精
舍走去。
夜色浓郁,山风轻轻的吹荡,村的这处越发的清静极了。
“你不高兴。”云轻正待和衣而眠,一道声音突然从窗户外传来,在定睛一看时,那独孤绝已经从窗户中跳了进来,
一屁股坐在了云轻的床前。
“恩。”云轻看了看独孤绝,很直接的点了点头。
独孤绝伸手握住云轻的手,沉声道:“这是祖宗的规矩,任何帝王都是这么做的,能与帝王殉葬在一处,是他们的荣
耀。”
云轻闻言看了独孤绝一眼,欲缩回手却被独孤绝紧紧的握着不放,不由叹息了一声后看着独孤绝的双眼道:“若有一
日,你有妻有子,合家美满,秦王要你殉葬,你会不会觉得是一种荣耀?”
独孤绝面色一沉,这可是相当大逆不道的话了,不过对上云轻如清水一般干净的双眼,独孤绝知道云轻只是那么举一
个例子而已,不过这话问倒他了,会不会觉得荣耀?
去他妈的荣耀,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荣耀。
云轻见独孤绝没有做声,但是那一闪而过铁硬的眼,已经让她明白独孤绝的想法,当下淡声道“将心比心,他们也不
一定会觉得荣耀。”
独孤绝知道云轻指的是被坑杀的上千,乃至上万的工匠,当下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战场杀敌他杀的多了,实在是没多
大感觉。
云轻看着独孤绝皱起的眉头,极轻的道:“没有人该死,独孤绝,战场杀敌那说不了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般留
不情,也不容许留情,但是这些,无辜啊。”
“云轻。”
“听我说完,我并非太过纯良之人,我也知道生在乱世,本就是人吃人的境况,只是,独孤绝,你们大秦要的是天下
一统,什么人该杀,什么人该手下留情,要分的清楚。
天下归心,归的是心,而不是武力,武力能够征服,能够统治,但是绝对不会长久,以武力降服,以仁德治国,那才
是上上之道,这些破旧的规矩,它不一定是对的,否则秦国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统一六国。”云轻一口气说到这里方停下
来,看着独孤绝。
她走过这么多国家,见过各国的治国之道,取其精华,舍去糟糠,就这么把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
独孤绝没想云轻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眼也不眨的说那么定定的看着云轻,好一番可以定论为谋逆大罪的言
论。
不过,他以武力征服天下,何时用过什么仁德,那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
见云轻眼也不眨的看着他,那眉眼深处闪着沉痛,独孤绝心下一软,软声道:“好,好,别不开心,我答应你好了,
要是那一天我能有那个能力改变这些,我一定让你做主,殉不殉葬我也不稀罕,反正就是一杯黄土,真正能睡多大个地
方。”
在战场上厮杀久了,看多了就那么埋骨荒郊的情景,早就把生死看的相对做皇帝的淡的多,生死都淡了,生后事管那
么多干什么,不过他也不是不讲究这些,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地位的代表呢,只是云轻计较这些,那他不讲究也无所谓,
人只活在当前,谁知道身后是什么样子,依她也无妨。
云轻没想独孤绝会这么说,不由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的看着独孤绝,如此敏锐的能够看的出最本质的东西,真不愧是独
孤绝,这个感觉与野兽是近亲的家伙。
见独孤绝就这么干脆的答应了她,云轻不由握了握独孤绝握着她的手,这个人真的如此喜欢她啊,连祖宗的规矩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