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朝的人内斗,没有吩咐,他们也没有立场开口。
“若有谋刺,只是越棠一人所为,和我南朝毫无关系。”
沈觅走进了院子中央,黑衣卫看到沈觅,正要行礼。
中央的灰衣高手站在越棠身前,他手中长刀忽然出手,砍向越棠手中木盒。
这一动作太过突然,沈觅睁大了眼睛,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让人拦下,长刀便已收回。
没有出手拦,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下。
而越棠也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往一旁侧了侧脸颊。
长刀斩落木盒。
他身后正扶着他的黑衣卫捏紧了佩刀,还是上前一步挡住越棠,准备拦住这人接下来的动作。
沈觅手指颤了一下,终于看到面前的场景。
越棠失了支撑,骤然跌倒在地。
一个木盒被从中劈开,里面滚出一套刻刀。
也就是这次争端的根源。
沈觅的目光落到了刻刀旁,四分五裂的一块木雕。
木料是深棕的色泽,雕刻手艺乍看不错,细节却是沈觅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稚嫩。
雕刻的是……
折青居。
沈觅一愣,所有思绪乍然停滞。
她下意识想要撇过脸不去看,可整个人僵住了一般,只能望着眼前情景。
被劈碎的木雕裂开后,里面关着的萤火虫从中飞出。
黑衣卫、灰衣卫,乌压压的一片之间,红衣的越棠跌坐在地,脸上身上都浸染着血迹,而他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折在地上。
他手撑着地面,有些怔愣地抬头。
萤火虫也是关地久了,飞起来摇摇晃晃,几点黄绿的萤光,将院中剑拔弩张的氛围染上一丝空灵和梦幻。
萤光照亮越棠的脸颊,那双漂亮的眼睛只有些许没有反应过来的空茫。
他愣愣的。
只是跌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飞起来又飞走的萤火虫。
他看着只是有些茫然。
雪白的脸颊却是没了血色。
几点摇摇晃晃的萤光四散开来。
木雕碎了,萤火虫都飞走了。
看着眼前的越棠,沈觅心尖忽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