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天感觉到辣手的时候,那么一大帮有钱有势的人,则已经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失去了先前的骄横,龟缩在向老板的纺织集团里面不敢出来。到了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不是平时玩了女人之后,可以花钱消灾就能解决问题的。
警方昨天夜里没有动手抓人,不代表今天白天不抓人。一屋子里的人,都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纺织集团门前大路上,稍微有一点响声,都会弄得鸡飞狗跳。任何一辆警车的路过,也会被他们当作是警察登门前来搜捕。
他们有了一种悔之晚矣的想法。也对金钱的作用,第一次产生了怀疑和动摇。金钱确实有着无比的能量,但它也确实有不管用的时候。
此时的这群人,空有无数的金钱,却无法使用到能够生效果的地方。能收钱的人,解决不了问题。解决得了问题的人,不肯收或者是不敢收。
一个上午,他们就这么在恐慌和期待中度了过去。这些平时食不厌精的有钱人,也顾不得讲身份,谈排场。一个个端起临时喊来的快餐,吃得有滋有味。
放下手中的食具以后,有人开始对形势作出分析。开市的何老板第一个开口说话:“各位弟兄,裘一飞、何应霞已经进去了一天一夜。从这两个人平时的德行来看,绝对不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是呵,是呵。我估计他们两个人顶不了多久时间。说不定昨天晚上,就已经把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给交待了个清清爽爽。”做海产品生意的杜老板开口咐合。
“你们不要这么悲观。警方到现在没有抓人,说明他们也在为难。既然他们感觉为难,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回旋的余地。只要大家分头做工作,让裘一飞、何应霞两人做个替死鬼,也就万事大吉。”向荣到底是做大生意的老板,对形势的分析比较乐观。
正在大家议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俞兴元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电话,是老战友打来的。说今天是周末,谷中天约了大家一起到他家去打牌喝酒。
这个时候,谷中天还有兴趣约老战友一起喝酒打牌,有点不同寻常。说他不知道这个事,根本不可能。如果是出差在外,还可以勉强解释得通。
此时的谷中天,正在家中招兵买马,准备下午打牌哩。说他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也不怎么说得通。
不管怎么说,这场牌都非得去打不可。大家都在指望着俞兴元,能从谷中天那儿打探到一点消息。做海产品生意的杜老板,是海边长大的人,性格比较直率。
亿直言不讳地说道:“老俞呵,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俞兴元不要只想着自己一人过关。真的到了那时候,大家也不会答应的。说什么都要把你一起拉下水。”
说话的杜老板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帮了谷中天一个大忙。俞兴元也不是傻瓜,他也会算账。老战友能帮自己一个人的忙,也帮不了这么多人的忙。
如果不帮,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这些人肯定会闹事的。那样的话,只能是弄得鸡飞蛋打,大家都不得脱身。
自己已经下了水,没有法子洗得干净。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再把谷中天拖下水。有他好好的在台上工作,不但自己的事情吃不了亏,家庭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这样一想,俞兴元反而觉得很是坦然。刚开始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反而扫除一空。
到了下午三点钟,俞兴元已经到谷中天家去打牌喝酒去了。剩下的人也没有散去,继续蹲在这儿等消息。大家也没有闲着,各自凑成了娱乐班子,就在向荣的娱乐室里玩起了麻将。
玩了没有多长时间,集团公司的一个保安冲了上来。边跑边喊:“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正在打麻将的这帮人,哪儿有精力来听一个小保安的叫嚷。开市的何老板有点不耐烦地斥责说:“去、去、去,到一边玩着去。不要影响老子赢钱。你这个保安怎么当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这话说了以后,没有听到反响,周围是一片寂静。说话的何老板感觉有点不对劲。他抬头一看,方才现娱乐室的门口,已经站满了警察。
带队前来搜捕的龙若海,心中开心得很。上午没有行动,拖延了几个小时,好处不是一般的大。所要抓的对象全部集中在这儿,省得自己再一家一家的登门拜访。那样的话,到晚上也不一定就能将这些人全部抓捕归案。
此时的俞兴元,在谷中天的家中,正和几个老战友玩得开心。人就是这样的怪物。一旦想通了事理,也就会变得通达起来。此时的他,一边打牌,一边吹牛皮,一点也不象出了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