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父亲,万一出了什么事,祁侯那里可不好交代。”
乔子墨和乔茗月双双拱手,劝父亲乔世杰手下留情。
“你们不懂,我自有打算,快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乔茗月,也就是乔二姐,见父亲这般,很是不解,还想多问,被兄长拖了出去。
“父亲既有主意,咱们听他的就是了,别多事。”
可父亲这次着实有些过分。
就在几个时辰前,祁唯安满脸郑重,前来报到,乔世杰第一句话就是:
“你方才是哪只脚先进的门?”
祁唯安犹疑了一下,不懂何意。
“这都记不住?只怕你上了战场,都不知道哪只手握茅,哪只手拿盾,出去跪着吧。”
祁唯安以为这是考验,忙补充道:“将军,我想起来了,是左脚。”
“现在才想起来,敌人放箭的时候,能给你时间犹豫吗?出去。”
乔将军浑厚的嗓音似乎有某种穿透力,让人不自觉胆寒。
外面的春雨下个不停,檐上的积水啪嗒嗒落地,溅起一池水花。
“我可以认罚,但你要保证,带我上战场,让我参战。”
乔将军眉眼微抬,走下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忽而哂笑道: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想到还是个愣头青。
你以为,打仗就那么好玩?
我倒要看看,敌人的箭会不会绕着你这脑袋飞。
带你去,当然可以。
等你站够七个时辰,明天一早,你若还能无病无痛,硬朗朗地站在我面前,我就当你是有这份诚心。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这里不养闲人,更不要什么沽名钓誉的病秧子。
在战场上,谁能活得久,谁就是胜者。
三千将士,谁不是为了军功而来,无论你是何出身,我要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可明白?”
雨中人影纹丝不动,祁唯安憋着一口气。
虽是春雨,到了午夜,冷气从四面八方倾轧而下,丝丝寒意沁入骨髓。
雨水浸湿的衣物贴在身上,人就像是被泡在水里,不停地忍受着冷风的洗礼。
每隔一会儿,他必要饮下一口烈酒,方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日这般难熬。
乔二姐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手里的蓑衣终是没有送出去。
另一边,绿倚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