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来了茂村的人,现在正帮咱们看地形呢,里边还有一个懂打井的。”
“那太好了呀。”
“你看咱们怎么答谢人家,人情债可不好还。”
“要不给些银钱吧,就当请了个做工的师傅。”
两人边说边往云墨之那边走。
镇北王府。
仲敬天坐在书桌前,桌上铺着几张大字,他连连叹气,眼前的小人,左看看右瞅瞅,就是不看他。
“长柏呀,大字写的不错,你的脚辛苦了!”
“真的吗?祖,哎?不对呀,为什么我的脚辛苦了?”小家伙抬抬自己的脚丫,看了一圈,还趁机闻了闻,嗯,一点儿也不臭。
仲敬天扶额,他的头发一半都是为这小子白的,“你不是用脚写的吗!”
“哈哈哈哈。”书桌另一边的小姑娘咯咯笑出声来。
“姐姐,你在笑话我,哼,我生气了。”小家伙抱着胳膊,小嘴气鼓鼓的。
“你还生气了,看见没?”仲敬天指指自己的胡子,“都是被你气白的。”
仲长柏瞄了一眼,又快速转过头去。
“柏啊,你都六岁了,你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早就把字练好了,你说你爹那么让人省心,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他呢。”上战场上杀敌都没教他小孙子累啊。
“祖母说是随了您。”仲长柏不忿的说。
“祖父,您就别气了,祖母说您小时候也学的不太好,可是突然有一天就开窍了,然后学的飞快,说不定弟弟也是这样。”仲长歌也就大弟弟四岁,可看着跟个小大人似的。
仲敬天无奈摇头,这老太婆把他的老底都泄完了,现在他在孩子们面前是一点威望都没有,“长柏,你选吧,是去蹲马步还是写大字?”
“我选去吃饭。”小家伙说完转身就跑。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可仲敬天还是慢了一步。
关键是他还一边跑一边大喊:“祖母,祖父打我,快救救我!”
“长歌,你给我作证啊,我可是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这小子让他背多少黑锅了,都快晚节不保了。
这时,一侍卫进入书房。
仲长歌见状,起身行了一礼,“祖父,孙女先告退了。”
“嗯!”这俩孩子,一个太皮,一个又太稳重。
仲敬天恢复周身的威严,坐在茶桌前,开始慢慢品茶,这是他闺女送来的,上好的云顶雾茶,他还没好好尝过呢。
“王爷,前几天世子让查的两件事,现在有结果了,但世子巡边去了。”
“嗯,我也知道些,都查到了什么?”
“往府门口扔石头的那两人,我们跟踪了两天,发现他们是和一群流民汇合了,而且那群流民往茂城去了。”
侍卫越说声音越低,手下的人都知道,茂城在镇北王府是一个忌讳。
仲敬天怔愣片刻,茂城,那是他这辈子都过不去的一个坎啊,当年的一场地动给驻守茂城的镇北军带来了毁灭性得伤害,他们一下子折进去了将近两万人。
他连上三道折子,请求朝廷调拨粮草,补充边军,可等来的却是让他们撤出茂城,到雍州驻守的圣旨,说这样可以节省至少一半的兵力。
这对整个边军的将士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那是他们守卫的疆土啊,有哪个国家会把自己的土地和百姓拒之门外的。
可连年的粮草短缺,已让当时的镇北王府掏空了家底。
将士们是含泪退出茂城的,有些将士就是从茂城征上来的,一场地动,一道圣旨,让他们家破人亡,当时的军心一片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