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上级给我们做了一次简报,提出能否执行一次代号为〃红翼〃的行动,抓住或击毙沙马克这个极其危险的家伙。但沙马克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时而在这里出现,时而在那里露面,而且我们只有他的半身照片,照片的质量又很差,只能让我们大致知道这个狗杂种的样子。〃红翼〃行动看上去是一次侦察监视任务……进入目标区域,接近目标、拍照,如果可能的话,实施抓捕。
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与他相关的情报,这说明中央情报局,可能还有联邦调查局,也很希望能够生擒或击毙此人。随着一次次的简报接踵而来,本·沙马克变得越来越重要了。情报显示其手下的兵力在八十人到两百人之间,这意味着要进行一次大行动。赫利军士长命令我和A排其他三个兄弟一起参加这次行动。
上级并不是要我们去跟敌人的大部队正面作战,而是希望我们隐蔽好自己,〃找到那个杂种,牢牢盯住他,弄清他的确切位置和兵力部署,然后用无线电呼叫空降打击部队,由他们将其捉拿归案。〃很简单的任务,是吗?
如果我们认为他准备立刻撤离所在的村子,那么就由我们干掉他。也就是说由我或者艾克斯对他进行射击。很有可能我只有一次机会将沙马克套进瞄准镜,然后在几百码的距离上轻扣扳机。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可千万不能打偏了,否则我在巴思课程中的狙击教官韦伯和戴维斯的幽灵肯定会冒出来,用力踢我的屁股,因为射杀敌人才是他们训练我的目的所在。
第六章 〃红翼〃行动(9)
如果我有机会开枪的话,他可别指望得到我的怜悯。我知道上级希望我们干掉这个杂种,也为上级决定派遣我和我的兄弟执行这一任务而感到无比自豪,所以我们会同往常一样竭尽全力,决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我们每天都会去军情处看有没有关于沙马克的最新情报。赫利军士长一直在研究这个任务,并同大队的作战处长指挥官中校一起进行讨论。问题还是一样:目标到底在哪儿?他比萨达姆·侯赛因更加狡猾,卫星找不到他,就连中央情报局控制的能够接近他的线人也打探不到他的真实身份和具体位置。如果不能确定他的行踪,那么让我们全副武装带着相机进山就毫无意义。而且,基地组织对低空飞行的军用飞机构成严重威胁,直升机随时都有被击落的危险,就连执行夜间行动时也是如此。那些基地分子摆弄火箭筒就像摆弄AK47一样娴熟。
这种规模的行动还需要大量的支援保障:运输、通讯、空中支援,更不用说弹药、食品、淡水、急救用品、手雷和各种武器。而且后面提到的这些东西我们都得背在身上。
在行动准备初期,上级曾经明确告诉我们〃准备执行红翼行动〃,一切准备工作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这时整个行动却突然被取消。这是因为他又失去了踪影。那些负责情报的家伙手里掌握着密报,研究地图和地形,圈定目标可能出现的区域,做出估计和猜测,以为自己已经锁定了他的行踪,但无法将范围缩小到某个具体的村庄或者营地,更无法进一步确定其位置,好让狙击手潜入进行猎杀。
情报部门在等待准确的情报,与此同时,我和队友们执行了其他一些监视侦察任务。一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们刚刚返回营地,突然听说抓捕本·沙马克的行动有了进展。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们猜想肯定是我们的一个线人得到了新的情报。赫利军士长已经在研究地图和地形了,看起来我们马上就要展开行动。
海军上尉迈克·墨菲,士官马修·艾克斯,士官肖恩·巴顿和我这四个人集合听取简报,了解相关情报和上级的要求。当时我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行动而已,但在最后一刻,人员配置上却出现了很大调整。他们决定换下肖恩,让三十四岁的士官丹尼·迪耶茨顶替他的位置。
我和丹尼是多年的老朋友,他个子不高(当然是相对于我而言的),非常强壮。他来自科罗拉多州,但家却在弗吉尼亚州海岸的海豹突击队基地附近,他的妻子玛丽亚非常漂亮,我们都亲切地称她帕兹。他们没有孩子,只养了两条大狗,一条是英格兰牛头犬,一只是牛头獒,它们简直跟丹尼一样强壮。
丹尼和我曾一起在位于佛罗里达州巴拿马市的海豹运输载具学校接受培训,〃9·11〃事件发生时我们正在学校。丹尼非常喜爱瑜珈和武术,跟肖恩的关系也很好,两个人看起来很有共同语言。我很高兴丹尼能够参加行动。他表面上似乎沉默寡言,但实际上十分风趣幽默,心肠也很好。但千万不要惹恼他,因为丹尼·迪耶茨可是头笼中的猛虎、一名勇猛强悍的海豹突击队员。
看来上级又一次对红翼行动亮起了绿灯。四人行动小组名单已经确定。整个小组由迈克负责指挥,丹尼和我负责通讯,迈克和丹尼任观察手,艾克斯和我任狙击手,并视当时的具体情况由我和艾克斯中的一人完成狙杀目标的任务。
第六章 〃红翼〃行动(10)
根据行动计划,我们将在沙马克藏身处周围的制高点上进行潜伏,如果必要的话需要连续潜伏四天,在此期间身体移动不能超出一英尺范围,而且绝对不能弄出一点儿声响。
任何时候,我们都得极为小心地隐蔽好自己,密切注意那些武装分子,等待机会击毙他们的领袖。由于他们配备有重武器,而且对当地地形了若指掌,这次任务十分危险。
我们披挂整齐,登上了直升机,万事具备,只等命令〃红翼行动开始!〃就在此时,任务再度被取消。与其说我们又一次跟丢了沙马克,还不如说这个狡猾的杂种又在别的什么地方露出了头,让我们知道原来的情报有误。
我们离开直升机,无精打采地回到了住处。我们放下沉重的背包和武器,换下作战服,擦掉脸上的油彩,回复普通人的角色。猎杀沙马克的任务停顿了两星期之久,在此期间,我们又前往那些山间小径执行了几次任务,其中至少有两次任务还几乎让我们丧命。
在一次行动中,我发现了重大情况,我亲眼看到一名阿富汗东北部最危险的恐怖分子正独自骑着辆怪异的自行车在路上前行。我竭力克制把他当场击毙的欲望,不希望因为开火甚至是移动身体而暴露全队位置,因为我们知道,他的整个驼队马上就会驮着炸药在这条山路上出现,我们希望不但能够抓住他,而且能够缴获这些炸药。至少我没有效仿以前一名战友的做法,据说那位战友直接打开电台,呼叫来一架正在巡航的美军战斗轰炸机,然后眼看着一颗五百磅的炸弹将那个恐怖分子、他的骆驼和他周围五十码范围内的一切都炸上天。我们在那次行动中截住了驼队,成功地抓获了那个恐怖分子,缴获了炸药,而没有采取那种粗暴的做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2005年6月27日周一早晨,他们又一次追踪到了沙马克的位置。这一次的情报看上去千真万确。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拿到了详细的地图和地形照片。情报部门干得不错,地图比较详尽,地形照片拍得也还过得去,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沙马克的清晰照片。不过我们通过分析情报确定了基地组织另外一些头领目前也在这个地方,虽然这些目标的价值低得多,但已足以确保红翼行动这次能够得以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