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公子小白被这近乎画面的场景搞的有些摸不到头脑。
“因为这世间只有孤竹子能知道未来孰是孰非。”江寒雪眼光扫过公子小白,和公子小白的眼光远远地聚合,公子小白一下子觉得他们并非冷血。
“筠儿,你耍一套双刀式给他们看看吧。”孤竹子又开始靠在桑树下,吹箫。
元丹丘手中竹杖一翻,先于小姑娘劈向江寒冰。公子小白见到元丹丘的泪飘出眼角。
“童妹妹,他们是来杀人,不用手软。”元丹丘低沉着语调显出些惨淡。“三叔就被他们的剑刺穿胸膛。”
“我找不到你们,你们到是送上了门。”小姑娘说着,一咬牙,挥刀便砍向江家三兄妹。
江寒渊的剑碰上小姑娘的双刀,两人杀到了一处。
江寒冰的剑仍不出鞘,元丹丘却占不到一丝的便宜。
“为什么对五符令使恨得那么深。”孤竹子吹箫得心情不在,抬头望着一动不动的江寒雪。
江寒雪见只剩自己一个人面对孤竹子,心里恐慌起来,“因为你们都是沽名钓誉的小人,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江寒雪的剑举起,人却犹豫着还是未曾主动上前出击。
“听口气,你们很了解我。”孤竹子转身,“今夜就只你们?可惜我见不到你们身后的那只黑手。那人是谁?”
“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复仇者,有人帮我们,那是五符令使做恶多端,人人诛之而后快。”江寒雪始终不敢冲进栅栏,人变得格外拘谨起来。
元丹丘对阵江寒冰显出很辛苦,被剑势压着竹杖几乎连一分还手的力气也没有。
小姑娘童筠双刀舞的滴水不漏,由于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手,江寒渊一时间又想急于取胜脱身,于是招势粗糙了些,反到对小姑娘无可奈何。
公子小白揣摩着孤竹子不想出手,若非然早该移动脚步。
孤竹子一定觉得对手太弱,不值得自己出手。孤竹子瞥了下公子小白。
公子小白当然知道不杀之剑现在就背在自己的后背上。可自己也不想去冒险阻止江寒雪。
“公子师承公孙大娘,大娘与我也算交情够深。”孤竹子分明想让公子小白去对付江寒雪,所以口气一点也不勉强。
公子小白叹了口气,“年复一年的仇杀。”人向前迈出了一步。
公子小白看清楚了江寒雪的眸子深处的一丝温存的关怀。
江寒雪没有出剑,只拍了下巴掌,“天渐晚了,我们明天再来。”
说着,三人渐次后退。
小姑娘哪里肯丢手,和元丹丘双双追了去。
“先生算到了这一卦。”公子小白望着孤竹子,没有决定追出去,只是将不杀之剑打算传递给孤竹子。
“公子辛辛苦苦找到我,不是就想算一卦吗?”孤竹子没有接东西。
“先生离开竹海时收获一定不少。”
“收获的时节还没到,春天只是播撒希望的。”
“今晚先生不出手,就是给江家兄妹留点希望吗。”
“给别人希望其实也就是多给自己一点机会。”孤竹子翘首,天渐暗下来,“今夜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此打扰了。”
“先生难道不担心江家兄妹会挟持元丹丘们吗?”
“先生不是虚名,真才实学的先生听起来才悦耳。”孤竹子嘴角撇出一丝笑,“他们在月儿升起前的黑暗不从这里出去,怕是今夜就在这片林子里转了。”
“甚好!甚好!”公子小白惨淡的迎合,心里悲悯起江家兄妹来。
7
孤竹子依旧靠在桑树下,有类似笛箫的管乐声吹出:筚篥声流露着悠长但不乏些许哀伤。
孤竹子独坐,奏乐,迎着最后一丝晚霞余晖,颇有些临风欲仙的感觉。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耐动,放形于声。声相应,放生变,变成迈,谓之音。先生这阙曲子可谓悠闲中杂着难言的情愫。”公子小白很仔细听完,直到整曲回味之后,发现仍是孤竹子莫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