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追问:“爷爷,不然会怎么样?”
爷爷慈祥看着我,拍了拍我肩膀:“总之,离开就好。”
接下来爷爷边抚摸着大刀边和我说着魏家的事,也说杀猪下三滥,杀人上九流这样的话。
我从没想过那是我看到爷爷的最后一眼,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提着杀猪刀,挑选了一只看起来比较肥壮的猪。
下手的时候我第一次犹豫了,那猪居然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当时我怀疑自己没睡醒,还捏了自己的大腿。
接着猪的眼神变的慈祥起来,一副看淡生死带着解脱的样子。
这次我没捏大腿,抄起铁棍在猪脑袋上用力猛敲一下,手起刀落在猪脖子上划了一刀,大量的鲜血在整齐的刀伤上流淌出来。
一霎那,我听到了爷爷在跟我说话:魏坤,快走!
我疑惑打量四周不见爷爷的身影,最后骂自己多疑继续忙事,直到半小时左右我爸急匆匆跑出来我才知道爷爷死了。
爷爷死状比较惨,脑袋被什么硬物敲破了,血流一地,脖子附近的主动脉也被人割开了血管,瘦小身体的爷爷成了血人,眼睛也没闭上,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我呆住了,不是因为场面恐怖,而是爷爷的死状和被杀的猪差不多,先敲脑袋,然后…;…;
我脑海再次回想起魏坤,快走这句话,也想起昨天爷爷让我带着鬼头大刀离开这个村子的话。
我迟疑,就在此时我看到爷爷站在尸体上面看着我,冲我微笑。我也看我爸身后浮现出另一个我爸,不过那个爸却是七孔流血,双目紧闭已经死了。
我惊恐后退一步,呼吸急促看着在场每一个人,此时每个人身后都有着另一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都死了,有淹死、有吊死也有满身是血被千刀万剐留着一点皮肉的…;…;
就在这时,爷爷对我挥手,慢动作,一下一下的。他在示意我离开,依旧微笑着,仿佛生前那般慈善。
眼前的爷爷消失了,我爸他们身后同样的人也都消失了。他们哭成一片,声扬着报警捉凶手的话。而我则慢慢后退,咬牙看着家人身影,转身,撒腿就跑,向死门跑去。
跑过去的时候死门是打开的,那一直上着锁只有爷爷才有钥匙打开的门就这样打开着。
我疑惑,不过还是冲了进去,阴冷的感觉比之前还要更浓郁,刺骨,鬼头大刀就在我眼前。
天蒙蒙亮,我看到大刀的四周萦绕着一股白色的雾气,像爷爷抽烟吐出来的白烟。脑海再次回荡起爷爷说的话,带着鬼头大刀离开村子…;…;
我上前一把抓住鬼头刀柄就像离开,可是我的身子被大刀扯了回来,我没能拿起它,太重了,几码有上百斤!
我吃惊看着大刀,心里对爷爷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疑惑,当时爷爷一只手就将大刀拿起来了。瘦小的身子,驼着的背。
一只手拿不起我就两只手拿,咬牙,将鬼头大刀拿起来后我踉踉跄跄向家门外,向村门口走去。
这大刀折磨了我三年,从离开家到如今来到另一座城市,改变了自己的职业成了医院里的打杂工。
三年里我没敢回家,我怕回家后家里人会死掉,会成为当时我看到另一个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却死状凄惨的人。
这三年我噩梦连连,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片段,不少梦境还曾在爷爷嘴里出现过,爷爷讲的故事,和梦境里发生的一样。
“魏坤你又犯困了?来,赶进把这些脏衣服推去消毒干洗,洗干净才给我回来。”
和我说话的是介绍我进医院打杂的死党魏晨,同一个村子,和我一起打架被结束了学业。
“好。”
我承认昨晚没睡好所以犯困了,这半年一直如此,我也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过干洗这种活挺轻松的,把衣服丢进滚筒,等待的时候可以睡觉补眠。
魏晨这是在特意关照我,谁让他舅舅是这里的妇科主治医生,所以他说话有分量。
打杂也就是后勤,这间医院一共三十多个后勤成员,老的少的,不过因为魏晨的原因,我过的很滋润。
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我立马起身推着一车脏衣服向医院大门赶去,刚见到大门就听到呼喊声。
“救命呀、救命呀。”
不少人都围了过去,有医生、护士,也有病人和病人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