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漱过很多遍口,还是隐隐约约尝到一点血腥味,谢逢周心里有些不适。他从椅子上站起,手指勾开口罩戴上,只露出双漂亮蛊人的眼睛。
“谢了。”
声音是一贯的冷淡散漫。
他好像没怎么变,边藤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同样官方:“不客气。”
岑稚坐在长椅上看新闻,听见门再次打开的声音,就把头抬起来。
“感觉怎么样?”
谢逢周伸手把她拉起来:“还行。”
他表情很淡定。
语气也是。
想起几分钟前边藤对她说的第一个秘密,岑稚又问了遍:“疼吗?”
不等谢逢周回答,她笑眯眯地道,“如果你说实话,我可以哄你。”
“……”
跟前这人沉默地看她几秒,肩膀忽然稍稍耷下来,俯身把脑袋埋在她肩上,瓮声瓮气地小声:“有点。”
被毛绒绒的短发挠着侧颈,岑稚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腰:“没事没事。”
“嗯。”
谢逢周回抱住她,“那你亲我一下。”
岑稚:“我还在感冒。”
“不是好的差不多了?”谢逢周没什么所谓道,“说好的哄我。”
岑稚探头望了眼,诊疗室的门半开半合,从她的角度见不到屋内的人。
于是放心地把谢狗狗的下巴从她肩上挪开,他本就压低了身子,省得她踮脚,勾下他的口罩,抿住他唇瓣。
知道他刚做完手术,岑稚没敢深入,含了两秒就脸红红地撤开,眼睛亮亮地瞧他:“谢逢周,你好软啊。”
“……”从骨头到肌肉都是硬邦邦的人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向她,不咸不淡道,“有硬的地方,要试试吗?”
见岑稚的脸立马换了种颜色,谢逢周顿了顿,忍俊不禁。边笑边重新戴上口罩:“我说的是心,你在想什么?”
“……哦。”岑稚强撑镇定,转头往电梯的方向走,“我想的也是这个。”
走廊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房间内心不在焉翻着书的边藤转头看向门外,两人已经走了。
没来由地,她想到大二那年。
她和谢逢周的正式认识,应该是从大二下学期的某节体育课开始。
操场上各个专业班级混合,按系统上自行选择的运动项目划分课程。
她在两两组队练习时把网球打到了隔壁的篮球场。那里有群男生在热火朝天地打业余比赛,场地外围着圈人。
边藤和同组的女生说了抱歉,拎着网球拍去隔壁。荧光绿小球咕噜噜滚出很远,她从人堆里挤出去,弯腰捡球时,听到旁边有女生在惊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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