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远远看见岑稚背对着他,一手举起吹风机,一手撩着头发,最烫的风怼着发顶吹。
宽松的睡衣袖口随着动作往下滑落一截,露出纤细白净的小臂。
……这家伙到底是女孩子不是。
生活习惯上那么粗糙。
谢逢周轻啧一声,看不下去,把电脑推到一边,起身下床。
头顶落下片阴影,岑稚刚要抬头,右手一轻,吹风机被人拿走。
谢逢周用脚把转椅勾过来:“坐这。”
“你不是在工作吗?”岑稚转过脸看他一眼,“我自己吹就好了。”
谢逢周按住她的一边肩膀,把她摁到椅子里坐好,调着档位漫不经心地道:“这也是我的分内工作之一。”
温热的风从后颈吹来,岑稚不自然地躲了一下,长发被身后的人缠绕在指间,一缕缕,潮湿变得柔软。
“别乱动。”
谢逢周声线低了些。
岑稚抿抿嘴,不再动了,两手搭放在膝盖上,跟小学生听课一样。
谢逢周无意中瞥她一眼,见状有些好笑,忍不住又看了下,视线一顿。
这套睡衣穿在她身上宽松一些。
衣领微微往前开着,领口有颗扣子没系,从谢逢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领内纤细凸出的锁骨,弧度一路延展到清秀的肩胛,瓷瓶似的白腻。
有一缕黑发顺着侧颈柔软地滑进锁骨窝里,发尾探入衣领以下。
谢逢周收回视线,垂下眼。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发梢里穿过,轻柔和缓地按压着,岑稚被伺候地太舒服,困意上涌,揉揉干涩的眼皮。
“好了吗?”
仔细帮她吹干发梢,谢逢周关掉吹风机,嗯一声:“行了,去睡吧。”
岑稚摸摸蓬松的头发:“谢谢。”
“不客气。”谢逢周把线绕好,重新放回抽屉里,“记得v我五十。”
岑稚:“……”
您还真是一点亏不吃。
掀开毛毯坐在沙发上,岑稚把枕头摆正,发现谢逢周也上了床,合起电脑放上旁边桌面,像是要睡觉。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黑色丝质衬衫和长裤的睡衣,岑稚拿出眼罩的手顿了一下,奇怪:“你不是习惯裸睡吗?”
谢逢周正要去够那本没看完的书,闻言悠悠瞥她:“你想我裸着?”
“那我现在脱。”
他说着手指就要去解衬衫扣,岑稚一个滑躺给自己蒙上毯子:“晚安。”
谢逢周笑了下,往后靠着床头,捞过书,翻到折起的那页往下看。
卧室里安静到呼吸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谢逢周从书里抬起头,挂钟时针已经走过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