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替卫长空说好话:“不过今天的重点不是’嫂子’,是’妹夫’——”
叶迦澜打断他:“别胡说,夏夏还小。niyuedu”
卫长空一愣。
“我们家家教严,”叶迦澜端着啤酒杯,这还是他这顿饭第一次喝酒,平静极了,“我爸让我看好她,不许她大学时期谈恋爱。”
说完,他举着那啤酒杯,略带歉意地朝卫长空笑笑,一饮而尽。
卫长空盯着他手腕上的那根黑色发圈看,又盯着他的杯子。这杯子……似乎是刚才,他从许盼夏手中拿走的那个。
想到这里,卫长空骤然移开视线,瞧了瞧许盼夏。
她全程没有表态,正低头专注吃虾。
许盼夏喜欢梳高马尾。
用一根黑色的、平平无奇的发圈。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翘着兰花指码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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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许盼夏(三)
来到山东后,许盼夏剪掉了自己的头发。
等到上高中时,才有渐渐长到可以重新扎马尾的长度,用一根黑色的发圈捆住,仍旧有一些不屈服的、调皮又倔强的发丝横冲冲地冲出,像骄傲又倔强的野草。
纵使已经来到山东一年,许盼夏也没有完全适应这边的空气。
北方的空气是干燥的,干燥到空气中好像没有一点水分;冬天虽然有令人惊喜的大雪,但也有让她很不适应的干冷,零下十几度的那几天,只要非必要,她就时时刻刻缩在房间中,坚决不外出。
许盼夏不知道妈妈是哪里的人,她也没说,只知自己生下来就在杭州,跟着妈妈艰难过生活。很多人都追求一个祖籍,想要从中分明、清醒自己的来路,好像就能为将来的归处也增添一份指引的光。许盼夏不行,她不知自己父亲是谁,不知母亲籍贯,更不知自己将来要去何处。她很少有稳定的家,从小就跟妈妈搬来搬去,对童年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妈妈晚上铺开一张布卖零散的小东西,她被放在旁边的纸箱子里,就像孙悟空给唐僧用金箍棒画下的保护圈,她站在纸箱里,对外面好奇地东张西望。
许盼夏很难说清自己对山东喜欢还是讨厌,更贴切的词语是不适应。她就像一根杂草,在南方生活久了,适应了一年四季的湿润潮湿,现在来到干燥的北方,只能伸出根须去捕捉那些飘荡在空气中、几乎不存在的水汽。
地域水土的影响有多大?许颜女士去购买护肤品时和女儿抱怨,原本她肤质是混油的,来到北方就成了干皮,那些滋润的乳霜一概不能用了,得用厚重的……
许盼夏保持了沉默。
许颜女士容颜并不褪色,她以前和许盼夏一块儿睡,俩人住在老旧窄小的房间里,用公共卫生间,吃饭的桌子和床在一个房间,炒菜的单独出来,最便宜的时候去买几块钱一瓶的宝宝霜来用,风吹雨打,日晒油煎,都没有损害许颜女士花颜悦容。不知为何,现在住在叶光晨的大房子中,有了单独的房间和叶光晨时常送的护肤品,她却渐渐地生了皱纹,看上去也有些憔悴。
许盼夏问过一次,许颜女士笑嘻嘻,不以为然:“什么憔悴?你一小孩子胡说些什么?我这是在减肥呢,知道吗?人上了年纪,越瘦越健康,尤其是我啊……”
现在许盼夏并不和许颜女士睡一张床上,但许颜却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一星期七天,有五天,许颜女士都会和女儿亲昵地睡一块儿,渐渐地,变成了每隔一日,许颜都会来陪许盼夏睡觉。
……说一句羞人的话,这个家里,许盼夏没有见过许颜女士和叶光晨有什么亲密接触,俩人客客气气的,没有领证,也极少牵手,相敬如宾,聊天倒是经常能聊到一块儿去,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呢?绝不会握手,更不会拥抱在一起。
或许是两人顾及孩子,才不这样招摇。
当然,可能也有其他因素。
许盼夏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