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一路跑过去,直直的扑入姜铎怀中,她着实受了惊吓,如今抱着姜铎哭得哽咽。
姜铎感受到姜苒单薄的衣料,正要脱下身上的锦衣,却忽见一个狐裘从上落下,盖在姜苒的小脑袋上。
楚彻冷冷的瞧了瞧被狐裘盖住的姜苒,随后大步向临渊阁内而去。
姜铎将楚彻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看着楚彻的背影一路远去,消失在大门处。
姜铎将狐裘为姜苒裹好,他紧紧搂着姜苒,心间说不出是何滋味,自责有、颓废有、无奈有、愤恨有……姜铎的心间百味交织,姜苒伏在姜铎怀中许久,忽然挥起小拳头砸向他的胸膛,她一下一下的捶打着,似乎唯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心间不尽的后怕。
姜铎任由姜苒打着,他低垂着头,满是颓然:“是哥哥无能,是哥哥无能,对不起,对不起苒苒,是哥无能。”
姜铎满是自责的话落入姜苒耳中,慢慢的姜苒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拼命摇头,眼中的泪再次涌了上来。
兄妹二人相拥着平静了许久,姜苒终于回神,她回头向临渊阁望去,室内的烛火明亮,是这幽暗庭院唯一的光亮。
“云柒她们呢?”姜苒吸着鼻子问。
“都在殿外,都完整无缺。”
姜苒闻言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她拥紧身上的狐裘:“这些日子你还是住在墨香阁,我怕祁王再对你下手。”
今日的情景,想来楚桓不敢再动他。
姜铎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还是回新宅。”
“不可以!”姜苒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她是真的焦急,笃定的声音中不带一丝回还的余地。
姜铎与姜苒对视了许久,最后点头:“好。”
姜苒命钟娘陪姜铎回墨香阁,她则转身回了临渊阁,刚刚她太过焦急,竟忘了一旁的楚彻,姜苒的小手紧捏着身上楚彻丢过来狐裘,一路向内室而去。
刚转入内室姜苒就敏感的察觉到了血腥之味,楚彻正背对着她宽衣,他脱下来的锦衣上似乎黏着血迹。姜苒心下一沉,她连忙走了过去,她走至楚彻身前,最先撞入她眼中的不是他沉冷的面色,而是他肩上的箭伤,伤口处的血肉一片模糊,似红似黑还淌着血。
姜苒的美目蓦然一红,她满是自责的盯着楚彻的伤口。
若非为了她去救兄长,他不会受伤,而刚刚她直直向兄长而去,竟连他受伤也未发现。
姜苒通红的眼睛,慢慢滴出了泪珠:“对不起,殿下,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连累的你受伤。”姜苒说着就要跑去外室取药箱,却被楚彻一把拉住。
他将她禁锢在身前,他垂头低低的俯望着她,俯望着她小脸上的泪。
他还以为,她这负心的东西,只肯为她亲哥流泪。
他的指尖擦拭掉她滚烫的泪珠,他似乎是在安慰她:“楚桓敢公然动孤低下的人,孤自不会放过他。并非是因姜铎之故,你无需自责。”
楚彻说着他的薄唇贴在了姜苒的额头之上,那里是格外的滚烫。
似乎想到了什么,楚彻突然紧紧扣住姜苒的后颈,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的冷目深深的撞入她的眼中:“不许再穿的那么单薄,不许久久不回东宫,不许再抱除孤外别的男人,不许…再为别的男人流眼泪。”他看着她略微茫然的小脸补充:“你亲哥也不许!”
他如斯霸道的话,落入她的耳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抵触。
姜苒感受着身前楚彻的温度,她们抵在一起的额头慢慢分开,她的唇瓣缓缓凑近他的薄唇,直到她张口含住那片冰凉。
楚彻的眸色一深再深,就当他快要把持不住体内的火热,他身前柔软的人忽然将他推开,楚彻一愣,随后他望见姜苒红着面庞跑出了内室。
姜苒站在外室平复着她慌乱的心跳,她并非没有主动过,可大多时都是为了求他或是让他消气,可是刚刚,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动作不受理智控制,那般的情不自禁。
姜苒冷静了许久,才提起药箱回内室,楚彻正坐在床榻边沿等她,他眼中的炽热让她不敢抬头。姜苒一路垂着头而入,随后又捧了温水洗涤绢布替楚彻擦拭伤口,她将研磨好的金疮药覆盖在他的伤口之上,那药粉沾了伤口是极疼的,姜苒不由抬眸望去,楚彻正望着她,他的反应并不激烈,只是眉头微微皱起,额间冒了冷汗。
姜苒将楚彻的隐忍看在眼里,随后她拿了绢布替楚彻包扎。绢布一层层缠绕上楚彻的肩膀,姜苒还要缠绕几层,她的小手忽然被握住,楚彻侧眸看她:“你要将孤裹成粽子不成?”
姜苒听了抿了抿下唇,待楚彻松了手,她又缠绕了一层才拿了剪刀裁开。姜苒将楚彻的伤口包扎好,又寻了自己的丝绢擦拭他额头的冷汗,姜苒不由得再次红了眼底,她的声音中满是小心翼翼:“疼吗?”
楚彻看着身前的姜苒,他伸出右手握住她,随后微微用力将她拉坐在大腿上,他单手扶住她的腰肢,他不住的亲着她:“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