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彻望着姜苒,嗓音有些沙哑:“苒苒,如若往事不可追,我们便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一生太短了,我怕,怕亏欠你的太多,这辈子偿还不完。苒苒,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姜苒愣愣的倒在草地上,听着楚彻的话,她看着他充满期待又带了些胆怯的眼底,曾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冲动的想要点头。
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慢慢随着心情将他胸前的锦衣抓紧,随后她撇开头哼哼:“兔子都被你弄丢了。”
……
楚彻抱着姜苒上了马背,一路载着她回营,两个人的身上都带了狼狈,姜苒身上的骑装也在楚彻的‘报复’下沾了泥土。
相较于姜苒仅仅脏了衣服,楚彻锦衣上下竟脏的每一处干净地方,钟娘服侍姜苒更衣后退出了营帐,全元亦识相的留候在营外。
营帐内,楚彻兀自宽着衣,姜苒望着眼前这个为了给她抓兔子而将自己弄的万分狼狈的男人,想着他带军猎虎从林间出来是的雄姿英发,忽然从床榻上起身向他走了过去。
姜苒走到楚彻身前,她抬手扶上他腰间的束带解下,虽有将他脏了的锦袍一件件脱下。楚彻感受着姜苒的动作一愣,最后面上的笑意却是抑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姜苒命全元端了温水进来,她浸湿绢布随后仔细的擦着楚彻的俊脸,擦掉他面上沾染的灰尘,随后又将他歪歪扭扭的发冠摘下,重新给他束发。
楚彻坐在铜镜前,透过镜子他一眨不眨的望着身后的姜苒,她面上依旧没有从前那般柔柔的笑意,甚至神色依旧冷淡,可是楚彻看着却觉心间暖暖的,那温暖和幸福似乎要溢出来一般。
姜苒将楚彻的长发重新束好,她将玉簪平缓的插入他的发冠间,她透过铜镜望了望,似乎不满意,又细致的微微调整一番,随后收了小手,转身欲走。
楚彻哪里会放过这般好的机会,还不待姜苒转身,便回过神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一带便将她带入怀中,他满是讨好的语气落在姜苒的耳畔:“我的苒苒为何这般贤惠?”
姜苒不由得一惊,她连忙推开楚彻,语气颇为冷淡:“我何时变成你的了?”
楚彻扯了扯唇角:“难道不是吗?”
“不是。”姜苒回绝的毫不留情,她理了理身上被楚彻弄皱的曲裾。
“小没良心。”楚彻摇着头,似乎苦笑。
……
晚宴设在白日里的高台之处,姜苒猜想着封明月若想下手必是选在夜里,未免夜长梦多,她有极可能今晚便忍不住的动手。
或许姜苒太过了解封明月,席间白逸修果然通过钟娘将消息递到姜苒耳畔,说封明月已经对酒水动了手脚,不过已被他调换,如今封明月壶中的酒才是下了迷药的。
此番岱山行围所设营地甚多,现下正楚彻由全元陪着一路挨营走过,接受兵士敬酒。
姜苒便由钟娘陪着留在高台处,钟娘在耳畔的话音刚落,姜苒便见封明月从席间起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高台之处设满了篝火,即便今日雾色朦胧遮了月光,满天无星,可熊熊的火光还是将来人的眉眼照的清晰。
姜苒看着封明月,她虽伪装克制的极好却还是难藏眼底紧张。姜苒敛住眼底的冷意,对走到身前的封明月一笑。
封明月看着姜苒的笑一时摸不准主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笑:“姜苒妹妹,如今一别两年,明月真是有很多事想和你说。”
“是吗,我愿洗耳恭听。”姜苒笑笑。
封明月没想到姜苒是这般友好的态度,不由再次愣住,随后她连忙调整好状态,左右望了望,最终将目光落在钟娘身上:“只是这里人多眼杂的很不方便,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钟娘不是外人,封姑娘但说无妨。”姜苒开口回绝。
封明月似乎早料到姜苒会回绝一般,她先是将樽中酒一饮而尽:“我知道你心中怨我,定不愿意和我好好相谈,明月先在此自罚一杯。”封明月原本压着的语调突然变高,她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又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快引来了高台上人们的目光。
楚月华望着不知何时走到姜苒身前的封明月蹙了蹙眉,她转头向问询封明枫,却见封明枫也不知何时没了身影。
“您若是原谅明月,便饮下这杯酒,你若不愿,明月当真不知还有何颜面再活在这世上了。”封明月欲哭般的说着,一边端起姜苒身前的酒壶为姜苒斟了一杯酒。
姜苒瞧了瞧酒水,又瞧了瞧周围无数投来的目光,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姜苒抬眸看向封明月,目色慢慢变的冷淡:“封姑娘这是逼我饮下这杯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