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跪着求林有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堂伯,是咱们一时猪油蒙了心啊,可不能不带上咱,往后咱们肯定不多说啥,咱也知道,老三一家出力多,就是这几天,饿得眼冒金星的,实在是馋这一口啊。”
林有才一下子就有些为难了。
林瑾月心中翻个白眼,林有粮一家也不知道穷讲究啥,她有那么大一个金手指,都跟着村里人一起吃炒黑豆和松毛,每天也就去农场吃一餐,林有粮一家宁愿饿着也不吃,还想道德绑架别人?
门都没有。
林瑾月直接坐在地上哭:“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大伯大伯母要卖我,卖不成还要抢我家吃的,天天骂我和我娘是丧门星,爹,呜呜我怕你没看住我,就被大伯母他们偷偷抓去卖了,爹,咱们自己走吧,往后弄到好吃的也不用和人分。”
姜芸则是直接开骂:“你们饿就天天想着法子抢侄女的口粮?这逃荒路上谁不饿啊?你饿你就有理了?咋还能养出一堆白眼狼呢?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咱家以后不干了,往后还有这事儿,咱家自己找人合作,可不能再和所有人一起了。”
这话一出,村里人都急眼了,都在骂林老大一家子给村里人拖后腿,恨不得直接把人沉塘了。
林有才都直接发了话,这次说什么也要将这伙人给赶走。
只是他们都低估了林有粮一家赖皮程度,赶都赶不走,隔了十来米远远的在后头跟着。
林瑾月巴不得他们多闹几次,古代孝道大于天,他们家不好直接上手赶,分家、断亲,已经是极限。
而且弱者总是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林瑾月也是想省一些麻烦,谁家没几个脑子蠢拧不清的?总不能因为这么几个人,迁怒于其他人。
最好的法子便是让林有粮他们自己作。
现在作到被赶出队伍,往后林瑾月便也不用考虑这些人的吃食,林有粮一家子饿死更好。
晚上,他们找了一处地方休息。
如今渐渐暖和起来,已经是四月底了,他们还在往南走,越是南边,虫子就越毒。
晚上趁着村里人落脚的时候,姜芸开始缝帐篷,林雪青和林舒城也没闲着,砍了竹子做支架。
林雪青手巧,还做了个方便折叠的架子。
林瑾月则是在一旁煮粥。
她抓了一大把米出来,准备煮粥。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都是吃的系统的糙米,平时还嫌糙米煮粥拉嗓子。
可她煮饭之前瞧了一眼周围的人,有的家里做得快,他们捧着脏兮兮还缺口的粗陶碗舔碗底。
隔壁村长家,林富贵媳妇碗里那都不叫粥,米汤上飘着几粒米,男人碗里的米稍稍多一些,但依旧清汤寡水。
村里人都是如此。
林瑾月也不是没有心眼的,就这么多粮食,大伙眼中都有一杆称,到时候发现她家的米吃都吃不完,稍稍一留心,便能发现不对劲,到时候系统又给她红牌警告。
她也只撒了一捧米进去。
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日子多久才是个头。
她们家可以去农场偷偷吃,村里人却只能饿着。
晚上安静,林瑾月都能听见他们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但眼下只能先这么走着。
姜芸他们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帐篷弄好,吃了那堪比米汤的稀粥,简直饿得前胸贴后背。
这帐篷大得很,足够一家四口挤一挤。
他们一钻进帐篷,林瑾月便带着他们进了农场。
姜芸缝制帐篷的时候就考虑到隐私性,担心他们进农场后被人发现,特地缝制了双层粗布,把里面遮得严严实实,就算点了蜡烛外头也看不见里面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