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月光染亮半张床,骆希涵好看的眉眼蒙了纱雾,嘴唇停的亮光让他遍体生寒。
他从来习惯了凭心情做事,竟然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外面谣传什么,他懒得给予理会,但骆希涵不同,骆希涵才五岁,什么都不懂,把谣言信以为真还挂在嘴边。
难怪谣言传得越来越凶。
他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在一个五岁孩子的心里,种下了如此罪恶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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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华庭顶层,天边刚露鱼肚白,杜山阑坐在客厅,彻夜未眠。
茶几上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乱七八糟地堆着。
他疲惫起身,到浴室简单冲了个凉,出来时刚好门铃响起。
来的人是林琪。
时间还早,城市没有苏醒,家里开着一盏暗黄台灯。
杜山阑裸露上身,肌肉紧实的后背和肩膀泛着大块乌青,昨晚在甲板上硬生生砸出来的。
林琪看得皱眉,&ldo;杜先生,我叫医生过来吧。&rdo;
杜山阑在柜子里翻找药膏,找到后,转身递给林琪:&ldo;帮我擦下后面。&rdo;
他不会经常受伤,拳头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敢招惹他动拳头的人也寥寥无几了,可真正受伤的时候,才发现身边连个替他上药的人都没有。
林琪把药膏接过来,近距离看到那片淤青,眉头皱得越发紧。
他轻声劝解:&ldo;杜先生,您身边也该有个人照顾你了。&rdo;
杜山阑置若罔闻,&ldo;东西都准备好了吗?&rdo;
林琪点头,语气更加难过起来,&ldo;杜先生,您真的要这样做吗?&rdo;
杜山阑不说话,用沉默表明态度。
上完药,他随手扯了件衬衫穿上,&ldo;去办吧,把我的意思一字不差地传到。&rdo;
林琪默默退后。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套奢华的房子,比以前更空旷了。
赶到游轮的客房时,天光终于大亮,海面平静,长空布满阴云,好像要把城市压碎。
侍者带领他找到时涵所在的房间,里面的人似乎还没起床。
他浅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时涵就被这阵敲门声吵醒了。
宿醉过后,脑袋沉重,他迷迷糊糊爬起来开门,看清门外的人是谁,猛一下清醒起来。
昨晚上岸之后,他好像发了通酒疯,最后,是杜山阑哄着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