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王妃大恩。”
“起来吧,这些都是小事。”她转头又喊着,“绿绮,你过来。”
“是。”
薛子衿打开她手里的黄木盒子,一棵肥硕通红的血参赫然在目,密密麻麻的根须像人身体的血管。
“喔……好大的参呀。”香琴忍不住赞叹。
“这是本王妃从母家带来的,一直留着白浪费了它的功用,倒不如给灵儿补身子最合适。你且带回去吧,或炖汤,或泡茶,总不至于闲置了。”
“谢王妃!奴婢替姑娘再次谢过了。”
“去吧。”
香琴合上盖子,接过那参,转身离去了。
“云朗,你也下去吧,今日的事等王爷回来再议吧。”
“是。”
待两人身影都消失不见,薛子衿才收了笑脸,严肃地说着:“绿绮,你随我进来,关上门。”
“是。”
她转身端坐:“你且跪下!”
“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端起身旁茶杯,浅浅酌了一口:“你方才和香琴在聊什么呢?”
绿绮心中一动,忐忑不安:“小姐,没什么,我只是和她说笑几句罢了。”
“只是说笑?你可想好了再回答我。”
“是!是说笑。”
“那好。本王妃问你,香琴哪里轻佻?惹得你如此反唇相讥?”
“我只脑子一热,没来得及多想。”
“还在狡辩!”薛子衿生气地将茶杯重重地放下,桌面溅上了些许茶水。
“小姐息怒!”她叩头请罪。
“叫我王妃!”
“是!王妃,奴婢知错!”
“这偌大的王府,什么没有哪个下人敢如此轻佻这样的话。更有那句:一舞翩翩,如何不敢应了?怎么?我瞧你的气势,倒像这王府女主人一样。”
“奴婢万万不敢有这等想法!请王妃明鉴,若真存了这样的心思,何该等到今日?”
“呵呵……原来是这样。”
“王妃为何发笑?”
“我是笑我自己,教管不善啊。我是主,你是仆。那灵儿是主,香琴也是仆。即便你跟了我那么久,仆也成不了主。若果真有一天,王爷有了纳你为妾的心思,你也只能和灵儿平起平坐,见了我也是要尊称一句王妃的。更何况,主仆为一体,你如此冷嘲热讽香琴,岂不是有意给灵儿难堪么?”
绿绮趴在地上,头也不抬。
“你在这好好思过,跪上一个时辰!”
“是。”
薛子衿起身出门:“春燕,你守在这,时辰到了,再离开。”
“奴婢谨记。”
薛子衿径直朝幽兰苑走去,路上又心生不忍:一个时辰是不是太久了?唉……但愿这丫头能懂我的用心。待会早些回,就当记错了时辰,不必非那么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