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句话把你吓的……”不敢说出那个“死”字。汉武帝定了定神,回忆了一下说:“对对,好象有那么回事,那牛唱歌说了什么‘核?弹’后,我就有些不省人事了。他人呢?”“拖出去斩了!”“斩了?谁叫斩的?”汉武帝有点气恼。“是我。”公孙贺挺身而出,一点也不含糊,“是我派人把他拖出去斩的,他把皇上吓着【把应该说的‘死’字自己吞了下去,换成了‘着’字】了,他这是冒犯龙颜的欺君之死罪呀!”“哎……呀!”汉武帝猛一拍自己的脑门,而后定眼望着公孙贺,说:“我知道,知道。朱世安向我上书说你儿子的那些事,我都当真了,于是一气之下,把你们父子都关进了监狱。后来你们父子两人都冻死饿死在狱中,你的家族也都被满门抄斩,你因此一直耿耿于怀。我知道,知道。可那都是大汉征和二年,也就是公元前91年的事呀!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大汉元狩三年,也就是公元前120年,我任你为丞相的年月还没有到,你们公孙家的灾难年还在哪里哪,你怎么就提前这么早就蹦了出来?还有你们——”汉武帝指了指另外十二位丞相,“你们十二位,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起都蹦了出来上朝?有这么上朝的吗?”“皇上,我们都想沾你的光,都是来看电影的呀!”一种混合大合唱的声音。“电影?”汉武帝想起来了,习惯地又一拍脑门,“对对对,电影……”猛地一琢磨,指着公孙贺厉声地吼道:“牛唱歌都叫你给斩了,还看什么电影?他人都死了,谁去弄电影?”“皇上——”三五个武士中蹦出了一个,就是亲自举刀砍下牛唱歌脑袋的那个,急急来到龙台下,向汉武帝必恭必敬地恭着双手,把头搁在双手上说:“皇上,那牛唱歌的脑袋和身子虽然分了家,可他脑袋上的那张嘴巴,却可以吧唧吧唧地说出人话。看那架式,还精神着咧!就是说,他还活着!”
第六十六章
“你把头搁在双手上,吧唧吧唧都嚼了些什么呀?说话的声音都剪切粘贴到地上了,我一句也没听见。”皇后卫子夫于是附在汉武帝的耳边,挤眉弄眼地叽里旮旯说了一大通。“什嘛?还活着?”汉武帝高兴地一下从龙椅上蹦了起来,“是的,还活着,皇上老人家。”是刚才说话的那个武士。汉武帝一楞:“老人家?谁是老人家?我现在四十都还不到,老吗?”那个武士赶忙趴倒在地,不停磕着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行行行了,今天朕高兴,恕你无罪!”“皇恩浩荡!谢皇上!”“快快快,快去把牛唱歌叫来,我还有好多的事要问他。”“不用叫了,我来了。”除了汉武帝和皇后,所有的人都闻声把头转了过去,定眼一看,只见牛唱歌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冷不丁的站在了大殿的门口。“你你你你你你、这这这这这这,怪吓人的!你你你你把脑袋安在脖子上行不?”公孙贺语不成句地说道。“怎么啦?害怕了?害怕就别杀我呀!”“别磨嘴皮了,你快把脑袋安在脖子上吧!”汉武帝喝令着牛唱歌,“我说你呀你,牛唱歌,还说你不是蒲松龄转世的,弄鬼做妖的阴魂老不散。快把脑袋安上,过来,朕要问你事。”牛唱歌把脑袋安在脖子上,来到龙台下,问:“什么事呀皇上?这么激动!”“能不激动吗?”汉武帝说,“你那漫不经心的、信口开河的、然而却是重重的一句话,差点要朕的命咧你知道不?”牛唱歌一听,自然感到油然而生的诧异:是的呀,当时自己刚说了两遍《黑?蛋》这个电影片名,第二遍也只是语气稍稍说重了一点,这皇上就不知为什么就那么样的吓死在龙椅上了?这当皇上的地球人,就怎么这般的不经一吓呢?“我问你,”汉武帝稍稍清醒了一下自己的神志,“将来我们要看的,也就是上帝你要去弄的……那个电影,搞了半天,原来是1945年美国在日本广岛扔下的那颗原子弹——核?弹?”牛唱歌眨巴着眼睛,于是在自己的脑海里仔细地琢磨了起来:《黑?蛋》……核?弹?……原子弹?哎呀,这都是哪跟哪呀?哎……呀!哎……呀!明白了,完了,搞错了,又搞错了!于是很开心地暗暗一大笑,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什么原来如此?”牛唱歌的那自言自语声尽管很低,汉武帝还是听到了耳朵里去。“皇上——”牛唱歌于是很自然地想着法子进行一定的解释:“将来我要弄的,也就是你们要看的那电影,不是什么原子弹——核?弹,而是稻草煮熟的、稻草烟子把蛋壳熏黑了的——黑?蛋!”这回牛唱歌是用标准的、一丝不苟的北京话加东北话的普通话,认认真真地说出了那个《黑?蛋》的“黑”(hei)。
第六十七章
汉武帝这才真正听明白了,就说:“哦,哦哦,不是原子弹的那……核?弹?是稻草烟子把蛋壳熏黑了的……黑(hei)?蛋?”汉武帝接下来似乎有点尴尬了:“蛋?煮熟了的……蛋?蛋壳熏黑了的……蛋?这么样子的……黑?蛋?”“对对对,不是核武器的那原子弹——核?弹,是蛋壳熏黑了的那鸡呀鸭呀的蛋——黑?蛋!”牛唱歌说。“哎呀我的天哪,就这么样子的一个……黑?蛋,我还以为是……把一个城市都炸平了的那个原子弹——核?弹!哎……呀,你这小子差一点要朕的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牛唱歌赶忙匍匐在地。“谁说你该死了?你该死了我该怎么办?电影《黑?蛋》我还没有看上一眼哩,你能该死吗?还不到你该死的时候!”完了,牛唱歌抠着鼻梁,心里又一阵琢磨:还不到你该死的时候,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的吗?等电影《黑?蛋》一弄到手,我牛某人就该死了。看来情况不大妙,得想想对策。好办,这对策就一个字——拖!对你汉武帝就是拖,等《黑?蛋》弄到了手,首先给秦始皇、康熙皇……“你老是抠着鼻梁,在琢磨什么呀牛唱歌?”汉武帝问。“没没没,没琢磨什么,皇上。我我我……鼻子痒。”牛唱歌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对策小算盘。“嗨!鼻子痒你干嘛去抠呀?”汉武帝大声地说,“床前明月光,六神止痒汤,是吧?多好的止痒汤呀,喷雾花露水,是吧?……后后后面再怎么来着?”汉武帝于是挖空心思想着第四句的词。想着想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点不大对劲。他知道那是什么原因,于是马上问牛唱歌:“刚才,刚才你说的那……黑?蛋,你有吗?你还别说,我的肚子有点饿了,现在我的胃口特别的好。这得感谢橱子刘跃进!”牛唱歌犯难了,现在叫我上哪儿去弄那能吃的黑?蛋呀?于是耐不住又抠起了鼻梁。这时,十三位丞相不约而同地、整齐一字排地站在了汉武帝的面前。当然不是离汉武帝很近的面前,那是不可能的。汉武帝坐的龙椅是在龙台上,十三位丞相站着的地是在龙台下,彼此之间相隔着一定的距离,不然怎么区分君主与臣子的差别?十三位丞相站在与汉武帝相隔着一定的距离的、龙台下的、皇宫议事大殿的地面上,异口同声地喊道:“皇上——!”但是这样喊了一声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十三位丞相就那样——齐……唰唰齐唰唰地站成一排,象是十三根参差不齐的木头桩子一般。汉武帝于是就纳闷了:怎么回事?喊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既然是同时喊出的“皇上”,那一定是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要上奏。于是,汉武帝就直楞楞地望着,望着十三根参差不齐的、木头桩子一般的十三位丞相,看他们有什么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十三位丞相这时也各自在心里嘀咕着:说什么呀皇上,你说你饿了,饿了也好办呀,叫膳房的人去做不就行了?可你偏偏说要吃熏黑了蛋壳的蛋——黑?蛋!这叫宫里的人一时半刻上哪儿去找呀?
汉武帝那么样直楞楞地望着十三根参差不齐的、木头桩子一般的十三位丞相,见他们都不说话,自己倒蓦地想起了一个非常想说,却一时又怎么也想不起来的话题,他怕十三位丞相突然发了话打断了自己刚刚想起的话题,于是赶紧问:“我说你们十三位是怎么一回事,今儿个怎么都——齐~~~唰唰齐唰唰地一起上了朝?自从我大汉国顶天立地的立在了这个地球上,有这么样上朝的吗?”
语气似乎有点重。十三位丞相一听,本能地感到害怕了起来,想,皇上有点不高兴了,一个个得小点心,今儿个保不住是谁个要倒霉了,小点心,不然,脑袋一不留神可就要搬家了!
“说话呀你们!”汉武帝见十三位丞相傻呆呆地站在那里都不吭声,稍稍提高了语调,“怎么回事,你们十三位怎么一起都上了朝?这么样的——齐~~~唰唰齐唰唰?”
十三位丞相互相望了望,眼光射出的竟然是同一的信息,于是非常整齐地齐声说道:“皇上,我们是臣,您是君,我们不一起上朝不行呐,伴君如伴虎,我们怕您呀!”
“怕我?”汉武帝最初是稍稍一楞,很快就得意了起来:“怕我?哈~~~哈哈!”
这样大笑过后,汉武帝突地嘎然不做声了,两眼直定定地望着十三位丞相,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气氛显得是相当的紧张。这样足足过了一分零六秒、也就是整整六十六秒钟【站在一边的牛唱歌一直在准确地、正确地、精确地、明确地计算着那顿时鸦雀无声的时间】以后,汉武帝一字一板地说:“怕我?那就对~~~咯!你们都不怕我,我还叫皇帝吗?不管怎么讲,我好歹还是威震一方的汉武大帝呀!当然,比起上帝的那个帝那还是差一点。别说差一点,差三点那也是一个帝呀!”
站在一边的牛唱歌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汉武帝后面的一段话,语句的样式好耳熟啊!曾经在一个小品剧本,叫什么《改变》中,好象有这么相似的一段话:当然,比巩俐还是差一点,别说差一点,差三点那也是大美人呀!
“皇上——”牛唱歌于是赶紧趁热打铁,意外地、突然地、出其不意地、冷不丁地大声问道:“巩俐怎么样?”
“巩俐?她在哪儿?”汉武帝立刻问。
汉武帝一听到“巩俐”两字,脑海中立刻就出现了那个丰满的、性感的女人,虽说是老了点,但毕竟还是很刺激男人的。哪个男人不被丰满的女人而打动?女人不丰满能抓得住男人吗?
“皇上——”牛唱歌自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怎么一下把皇上往色的阴沟里引呢?
可是既然话已出了口,再收回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婉转的说:“皇上,你也不能太贪了呀!卫子夫不站在你身边吗?后宫还有那么多,还想着巩俐?”
第六十九章
“后宫那么多,她们能和巩俐相比吗?味不一样咧!”汉武帝说。“味再好,相差两千多年耶!享受得到吗?”牛唱歌不禁独自嗤地一笑。“那你是什么意思?”汉武帝生气了,“明知道相差两千多年,你干嘛还要突然说起巩俐来?你这不是要把朕拖下水,让朕搞腐败吗?你这是诱君之罪咧!”“不敢,皇上。”牛唱歌赶紧申辩。“我量你也不敢!”“我只是有个想法,皇上。”“什么想法?”牛唱歌吞了口液水,就说:“我曾经看过一个小品剧本,叫《改变》,是我呆在公元二十一世纪里的时候,偶尔在一个巷子的墙角下,捡来看到的。剧本的戏都是由人直接来表演的,不象电影,非得要电来放映才能看得到人在银幕上表演。而这小品《改变》的戏,有块地方活动,人就就可以表演了。反正电影《黑?蛋》看来一时半刻也弄不到手。即使弄到了手,没有电怎么放?”“谁说没有电?”“有电,那为什么现在大殿里都还点着蜡烛?”“嗨!这你就有事不知了!”公孙贺冷不防地站出来说,“我们这里呀,情况有些不一样。就这样的平常日子里,那是没有电。可到了什么春节、元宵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重阳节这些个日子,那可就不一样了。每到了这些个日子里,那可是时时刻刻都有电。”“哪来的电?”“上帝,上帝恩赐的。”汉武帝抢过了话说。而后,有意无意朝公孙贺瞥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一边站着吧,话都被你当臣的说完了,我当皇上的再说什么?牛唱歌似乎有点激动,闭上眼睛,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阿门,上帝,万能的主啊!”“你阿门阿门什么呀?”汉武帝用批评的口气对牛唱歌说,“那电不是上帝直接给我们的,每到春节这些个节假日,我们用发电机发电。”“发动机?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发动机?没听说过。谁给的?”“公元二十一世纪的人祭祖时送给我们的。”“发电机发电要油呀,那油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牛唱歌问。正在这时,突然闯进来一个女子,没和任何人商量,不由分说,这女子就猛一下子紧紧抱住了牛唱歌。牛唱歌冷不防,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原来是祁丽。牛唱歌好生奇怪,就问祁丽:“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谁叫你来的?”“谁叫我来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牛唱歌一惊,“我什么时候叫你来了?”祁丽独自一叹气,说:“这长时间了,我一个人呆在那山洞里,好闷。”“好闷你也不能不和我商量一下呀!就这么样的突然一下跑来了,还还还……还这样的激情!叫我怎么向汉武帝皇上说明情况?”“说什么情况呀!有那必要吗?你没看见,汉武帝他们,一个个都没一点惊讶表情,有必要向他们说明情况吗?”
第七十章
牛唱歌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发现,汉武帝他们,一个个还真的没一点惊讶的表情。一男一女就这样当众搂搂抱抱,这情节太惹人眼。这么惹人眼的情节,他们怎么都没有一点反应?再说了,皇宫里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人,而且是所有文武官员都不认识的人,难道不怕是荆轲来刺武帝王吗?怎么都这么缺乏安全警惕性?他们都没一点惊讶,倒把牛唱歌给惊讶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没一点惊讶的表情?”牛唱歌问。“他们一个个都看不见我,怎么感到惊讶?”“看不见你?那我怎么就看得见你了?”“你是我的什么人?能和他们相比吗?”牛唱歌疑惑地望着祁丽。“我是隐身来的。”祁丽说,“我现在站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才能看得见我,他们都看不见。”牛唱歌还是疑惑地望着祁丽。“别那样望着我,我感到晕!”“你把我搞糊涂了,是你晕还是我晕?”牛唱歌问,“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什么时候有这能耐的?”“什么能耐?我什么能耐也没有。我就只想你!”“想我?”牛唱歌心里一阵热乎,“想我,你就能这么的一下突然跑了来?”“我也不知道。”祁丽说,“反正,我在那山洞里就那么的一想你,自己就身不由己了。我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飘飘然,一下子就到你这里来了。”“我的第一桶金,现在还没一点眉目,你来了怎么办?”牛唱歌说,“有钱才能过好日子,要想过好日子就必须有钱。这道理你不是不知道。”“你不是正在和汉武帝谈生意吗?怎么说没有一点眉目呢?”“哪是在谈什么生意?正在谈着什么油的事!”牛唱歌说这两句话时,嗓门不知怎么突然的大了起来。“油?是啊,正在谈油的事!”汉武帝也提高了嗓门说话。牛唱歌猛然惊醒了过来,摆了摆自己的脑袋,想和祁丽说点什么,环视了一周,却怎么也没看到祁丽的身影了!“油,我说牛唱歌,就这油一项,才是上帝直接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