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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吴石柱看见李狗娃这样,心里非常难过,他根本没想到李狗娃会是这样的人,气得连山里也不去,坐在家中生闷气,时间长了,说什么也坐不住,便灰沓沓地走到院子,看着千疮百孔的石马坬,就想在院子里嚎一气。因此吴石柱神经有了毛病一样,常常一个人钻在窑背巷的阳崖根.眼巴巴地看着兴高采烈地从山里回来的李狗娃,不由地就伤感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吴贵悄悄地站在他跟前,两只眼睛忽闪闪地看他,什么话也不说。

吴石柱万分伤感地抬起头朝后沟里眺望,突然看见吴贵,一把把他拉到他跟前,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把吴贵给训斥了一顿:儿呀,你要记住老子的话,长大给老子老老实实地做人,不敢朝三暮四,那样就是羞先人哩。

生命河 第十五章(5)

吴贵眼巴巴地看他老子,对他老子说的这些话什么也不明白,他刚刚六岁。六岁能懂什么?

吴石柱不管儿子懂不懂,莫名其妙地教训着吴贵,你小子万万不敢像狗娃那样,他是个坏松,过河拆桥,什么儿事也干,就是不要脸。吴石柱给吴贵一边说着,一边痴呆呆地望着远处连绵的黄土山。吴石柱还准备说几句什么,吴贵像旋风儿一样跑得不见了踪影。

吴石柱觉得吴贵也讨厌他不听他说话,心里更加难受,眼泪便从眼眶里流出来。

吴贵从他大跟前跑回家,对坐在炕头上抱着娟娟睡觉的杏花说,妈,我大哭哩。

杏花扑闪着眼睛问,你大怎了?

吴贵一个劲地摇头。

杏花知道在吴贵口里啥也问不出来,急忙从炕棱上溜到脚地,一把抓住吴贵的小胳膊问,你大在什么地方?

吴贵惊慌地看着他妈,朝门外指了指。

杏花像疯子一样,一把拉开门,慌慌张张走到院子,怎么也不见她男人的身影。杏花转身回到窑里,拉着吴贵生气地问,死小子,你大在哪里?

杏花这阵候把吴贵吓得快尿裤子了,惊慌地眨动着眼睛看着他妈的脸说,在窑背巷。

杏花松开吴贵的胳膊,急匆匆地从窑背巷走进去,走到窑背巷,果然看见她男人脸上落满了黄尘地呆坐在窑背巷的阳崖根,一把又一把地揩眼泪。

杏花两眼痴呆地站在吴石柱的不远处,腿上像绑了沉重的沙袋子一样地拉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杏花才挪动了几步问他,你坐在这哭什么?

吴石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什么话也没给杏花说。

不知你有啥哭头?杏花又往吴石柱跟前走了走说。

吴石柱这才把头抬起来,看着站在他跟前的杏花,满含悲伤地说,你看山上叫这伙坏松弄成什么了,哦……

你还说什么,当初你把狗娃亲的,还给闹了个婆姨,现在他就不认你了,活该!杏花狠狠地挖苦了几句。

吴石柱被杏花挖苦得老半天不言声,过了会儿,他才说,那是伙坏松。

你现在才知道?杏花说。

夜里的石马坬再也听不到狼嚎猫头鹰叫了,显得非常寂静,但这寂静使吴石柱更加恐慌和不安起来。细毛毛风从黄土峁峁上往下刮时,再也听不到那种惊涛骇浪声了,只能看到卷着黄尘的山风在石马坬肆意挥舞,石马坬像一位瘦弱的孩子,没有一点抵抗能力。随着漫天飞舞的黄尘,吴石柱家垴畔上噼里啪啦地响起一阵紧似一阵土块朝院子里滚落的声响。

杏花硬把她男人从窑背巷的阳崖根拉到窑里,吴石柱躺在下炕便像快死了一样,嘴里翘着那根旱烟锅,微闭着双眼,也不见旱烟锅上冒烟,只见旱烟锅不停地晃动。

这时候,他隐约听见村子的土路上响起了一阵扑沓扑沓的脚步声。然而这声音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唯有四锤的婆姨李秀云和李狗娃的婆姨石桂花在他们硷畔上的说话以及李秀云喊叫珍珍回家吃饭的声音真切而悠长。

李狗娃的儿子李胜已经长得和他那女儿娟娟一般大了,石桂花一天几乎什么活也不做,光哄她那娃娃。

杏花从来不到任何人家里去,像吴石柱一样几乎连坡里也不下去一回。夜里,杏花总是坐在灯下给她那些娃娃纳着鞋底,娟娟把头枕在杏花的腿上,扑闪着像她妈一样的毛格闪闪眼睛,不哭不闹,乖得就像刚刚吃罢奶的小羊羔羔一样,两只小手不停地在灯影下变幻着动作。

生命河 第十五章(6)

吴石柱仍然纹丝不动地躺在下炕,停一阵,猛地吸一口烟,烟雾刹时笼罩了他那张过早苍老的脸。

这时,只听门吱地响了一声,从门里探进了一颗愣头愣脑的娃娃头——那是吴贵。吴贵不同吴石柱,也不同杏花,没有界限和恩怨之分地在村子里疯跑,吴石柱和杏花几乎拿他没办法,稍不留神,小家伙就跑得不见踪影。回到家里,常常不是袄子吊一扇,就是裤子撕了一片,脸上身上全沾着泥巴,像个刚刚出土的小怪物。现在天彻底黑了,吴贵才满身灰尘地回到家,悄悄站在脚地,扑闪着眼睛看着灯下纳鞋底的他妈和倒在下炕抽烟的他大,什么话也没敢说,有些扎势地伸展了一下腰。

杏花仍然低着头纳她的鞋底,吴石柱翻了一下身,把旱烟锅里的烟灰磕在前炕棱石上,翻了翻眼睛看着站在脚地上的他儿子,嘴翕动了几下,好像想给吴贵说几句什么,却什么话也没说地又装起了一锅子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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