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沉看她瘦得厉害的脸,眼睫上还挂着泪,心里钝钝地疼。
他从代西娅手里接过鸡汤,让保镖热了一遍拿回来。
舀一勺递到苏眠嘴边,“张嘴。”
苏眠抬手,一把挥开,鸡汤全洒在他西装上,淅淅沥沥地往下淌。
“薄先生,听不懂人话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代总监,麻烦你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四天了,刀口没恢复,而且总是拉扯,中间崩裂一次,重新缝针。
她忍受了产妇从宫缩到生产缝针,甚至比别的产妇多一次疼痛,最后连孩子都没见到。
“喝完,我会走。”薄宴沉一身狼藉,重新倒了碗,执拗地喂。
苏眠伸手拨开,整碗又洒在他身上。
“滚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苏眠用力,疼得小肚子打颤,宫缩起来,好像胎动,她忍不住红了眼。
薄宴沉脸色发沉,眼底情绪万千,最后放下碗出门。
代西娅跟过去,“过两天我给她办出院手续,这段时间有我在,你先别出现,还有她母亲,没清醒,我没告诉她,怕让她担心。”
“多谢,”薄宴沉道谢。
代西娅皱眉,“你的行为我不理解,她十月怀胎的孩子,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劳烦你照顾她,”薄宴沉转身,给代西娅转了五百万辛苦费。
苏眠生产后,催乳师来过一次,给她开了回奶药。
“吃了你能轻松点,涨起来的时候,稍微挤一些出来,最多一周时间,就能全部回掉。”
她背着催乳师就把药倒在花盆里。
恰好被代西娅看到,“为什么不喝?”
“不想喝,因为只能靠着这种感觉,连接我跟孩子的一点关系,”她表情很淡,甚至冷漠,刀口没长好,每次下地走路都像凌迟。
代西娅扶着她坐在床边,“让自己饱受折磨,何必呢?倒不如潇潇洒洒,养好身子,搞好事业,做个女强人。”
“我会的,男人这种生物,我不会再相信了。”
……
薄宴沉找了个音色跟秦婉云相似的女人,打电话报平安,让苏眠放心。
挂了电话,他给了一笔封口费。
女人离开。
顾行舟满面愁容,“你说你,做这么多也不说,两人在中间生误会,前有周景毅,后有厉寻,你就不怕她真的走了。”
薄宴沉撑开眼皮,眼底血丝明显,“等她恢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