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绵听了她列举完的一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她忍不住笑,语气轻快的上扬:“她不可能骗我。”
裴松溪眉心紧蹙,那个人是对绵绵说了什么,所以绵绵才会以这么满心信任又欢快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多久了,她怎么一如所察?
她偏过头,看了看车窗外匆匆流逝的风景,尽可能的平复情绪,避免不要以太过强硬的语气跟郁绵说话。
可是……只要一想到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满心不悦,甚至觉得那画面刺眼。
她不喜欢郁绵仰视着别人的样子……绵绵平时也是这么看着她的,现在却以同样的姿态和神情看着别人……光是这一点,就让她怀疑那个人动机不纯,不可信任。
郁绵看她半晌没说话,有些疑惑:“裴姨,怎么啦?”
裴松溪回过神,看到她清灵干净的脸颊:“……没事。”
郁绵没能等到她的下一句话,心里有紧张过后的释然,也有期待落空后的失落。
她不懂裴松溪今晚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甚至第一反应是紧张担心的,可是现在……现在好像看来又不是的。
她似乎……只是想这么单纯的问问而已。
-
期末考试临近的时候,郁绵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画画。等一考完,她赶紧拿起画笔,怕时间太久,记忆和感觉都变得生疏。
冬天的时候,她们都不喜欢暖气的感觉,所以很少开。
家里有点冷,郁绵搬着画架到阳台上去画画。
裴松溪靠在沙发上看着新闻,偶尔看着时钟滴滴答答走动,有些恍惚。
都说人成年以后,时间是加倍流逝的。
如果说二十岁的时间是加倍逝去的话,那步入三十岁之后,时间的流淌像指间沙,握也握不住了。
这两年来,她尤其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年轻的时候会觉得青衫薄、岁月长,可如今开始感慨春光短,忧何为。
她低下头,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奇怪的心绪。
裴松溪看了看在阳台上画画的女孩,忽然感觉时间的流逝有了具象化的体验——曾经种下的那一颗种子,现在已经成为一朵纤细美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