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上官云珂带着安羽凡,一路奔波,又历两月有余,经过千山万水,终于来到了南荒十万大山之中。
山中万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萧条之色。
一路上,安羽凡数次醒来,每次都劝她放弃,上官云珂却铁心铁意,永矢弗谖。
一出中土,那车夫便不肯再往前走,不得已,上官云珂只得将头上的玉簪拔下与他,将那马车买下。
这一路,她带的银两早已花个干净,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包括耳环都典当了出去。
而这玉簪,是她父亲花费重金购得一整块羊脂白玉,又请高手匠人精心雕刻打磨而成,可谓价值连城。
那车夫虽不懂玉,却也欣喜非常,屁颠屁颠的去了。
然上官云珂并不会赶车,又加山路崎岖,只得手牵着马,缓缓向前行去。
两人在群山之中绕来绕去,风餐露宿,直不知有多少日。再后来山路狭窄得那马车也不能通过,上官云珂只好将马车丢弃,把安羽凡缚于马背之上。
群山之中荒无人烟,赶着阴雨天气,直令她分不清方向。
越是如此,她心中越是焦急,直怕耽误了安羽凡的救治之机。
一日,正行之中,前方猛地出现一只大虫,只听它一声咆哮,那马儿受惊,嘶鸣两声驮着安羽凡掉头向后惊慌逃去。
上官云珂见状也顾不得危险,运起道法飞身追上,然那马儿惊恐之下毫不听使唤,嘶鸣着不停的甩头挣脱。
为了安羽凡的安全,上官云珂慌忙将他解下,任由那马儿奔逃而去。
那大虫亦迅速追来,见那马儿跑掉,便盯着上官云珂和安羽凡,张开血盆大口,做出欲扑之状。
上官云珂急忙将安羽凡放至一边,迅速拔出宝剑,凝视戒备。
那大虫或许是感受到了她长剑中的丝丝寒气,相持良久,竟慢悠悠转身离去。
上官云珂看着那大虫远去,犹惊魂未定,她将剑插回剑鞘,查看安羽凡呼吸还算平稳,有心去将那马儿找来,却早已不见它的踪影。
无奈,她只好背起安羽凡,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又走半晌,上官云珂远远听到竹箭破空之声。欣喜之下连忙循声寻去,只见一位猎户身上背着一把弓箭,手里提着一只山兔,正相向而行。
上官云珂急忙喊住他,那猎户听到人喊,大吃一惊,回头看到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又见她身上背着一位年轻公子,当下便放下戒心。
“小姑娘从何处来?倒看着不像本地人氏!”
上官云珂这才看清那猎户容貌,但见他约摸四五十岁年纪,身材中等,脸色黝黑。她背着安羽凡施礼不便,稍一躬身,问道:“大叔有礼,小女子乃中土青州人氏,这位是我的朋友,只因他身受重伤,特来此地寻医问药。今有缘遇见大叔,还请大叔指点方向,救我这位朋友一命。”
那猎户走近前看看安羽凡,只见他头垂在上官云珂肩膀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奄奄一息。当下又惊道:“老汉不知青州在何处,然看姑娘这位朋友生命垂危,姑娘一人背着他不辞辛苦从中土大远至此,这份胆气真令老汉佩服。”
上官云珂道:“山路不便,马车不能通行,两个时辰前马儿又受一只大虫惊吓跑丢,无奈只好如此。”
那猎户道:“姑娘遇大虫而毫发无损,可见并非像我等寻常之人,但不知姑娘欲前往何处寻医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