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呀——”
“杀呀——”
双方人马呼喊着竞相向着对方奔去,一时烟尘俱起,震天骇地。
两方人马的喊杀声很快交织在一起,随之各种兵器的碰撞声便淹没了整个天龙山脉,紧接着惨叫声也一片片传来……
而就在天龙山下战尘郁郁、遮笼四野之际,在九天神教总坛,却是出奇的安静。
这次行动,九天神教几乎倾巢而出,就是在总坛里面,也只留下了老弱病残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安羽凡和上官云珂依旧困在那座石室中的地洞里,里而空间虽然狭小,但因为有彼此的陪伴,他们也浑未觉得枯燥。
喜有一枝安静境,闲看九曲泛流觞。
这地洞中虽然看不到流觞曲水,但他二人形影相依,目交心通,这逼仄的盈尺之地,倒也胜过外面那万千如画山水。
那洞口笼罩着的幽冥血子,有时会令他们觉得并不是邪恶肮脏的魔云,而分明就是旭日流照的朝霞。
这几日,秋莹儿也不来聒噪了,石室外也安静了许多,安羽凡凭借着灵敏的听觉,判断出秋长风应该已经称心如愿。
他知道武林又将面临一场浩劫,他甚至已经看到了那尸横遍野的惨状,闻到了那血雨腥风的味道,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和他脱离了关系。
母亲不在了,没有人再要求他做一个持正不阿、行侠仗义的人,既然他被困在这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无能为力,那他不妨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不可多得的缱绻时光。也许待秋长风功成身返之日,便是他和上官云珂的死期。他虽然说过会放过他们的话,但一个素有豺狼野心的大魔头,又怎会放过对他有着潜在威胁的人,更何况他和上官云珂对他的威胁是真真切切的。
“也不知现在外面怎么样了?”上官云珂忽然发出一声担忧,她和安羽凡肩并肩坐着,身子轻轻依偎在他身上。
安羽凡抬头望了一眼洞口那如穹顶一般的幽冥血海,安慰她道:“无论怎样,我们都有心无力。既然上天想将我们埋葬在这个地方,我们也只好接受上天的旨意。”
上官云珂有些遑惑的看向他,不解道:“你怎么突然变得消极了?这倒不像我一直深爱着的那个羽凡了。”
安羽凡一怔,而后微微一笑,惭愧道:“怎么,不是这世道变了么?难道是我变了?”
上官云珂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却十分平静的道:“我知道如今世道浇漓,人心不古,可我们生下来就是为维护人间正道的,如果连我们这些修真之人都心灰意懒,那么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又当如何应对?”
安羽凡虽知道上官云珂素来忠果正直,忧以天下,但此时仍不免对她有些惊佩。就是在这样的绝境之中,她仍然意志坚定,初心不负,这是多么高贵的品质。就像那傲雪的红梅一样,无惧日暮风寒,无惧雪压霜欺。而反观他自己,却有些像蒹葭倚玉,庶不免自惭形秽起来。
他愣怔片刻,忽然笑着说道:“你越来越像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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