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寒冬风情
盖州城郊僻静出,一处废弃的宅院内,透出一道火光。颓圮的墙院胖散布着几个精壮凶狠的恶汉,一看便知是亡命之徒。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几个壮汉立马警惕起来。从箭壶中抽出箭搭在软弓上。大赵对弓箭火器这类射击武器控制十分严格,民间只能用使用不过七斗的弓弩,使用过七斗以上的强弓一旦被官府抓到就以谋反罪论处,弓弩控制之严格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火器了。
“什么人?!站住!”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人影被这么一喝停在墙院门口。几支寒光闪闪的箭簇已经对准他们的要害处。
“你们鼠爷就是这么待客的?”为头的一个人反问道,从院内透出的火光照映在这张年轻的脸上。
“原来是贺公子,多有得罪,里边请。”几个恶汉将弩收起来,敛容朝贺世忠抱拳告罪,并将贺世忠请入院内。
由于很久没有人住的缘故,地面上的草都疯长到膝盖处。院子很小,没走几步贺世忠就走到了堂屋。
坐在堂屋内烤火的大汉见贺世忠走进堂屋,大汉起身相迎,“贺公子!”
这个大汉就是门口几个恶汉说的鼠爷李澍,李澍是辽东一帮马匪的领。
“鼠爷的人好能耐,险些将我唬住。”贺世忠笑道,“这就是鼠爷的待客之道?!”
“哈哈哈。”李澍大笑道,“在盖州贺公子是主,咱老鼠是客,咱怎敢喧宾夺主。”
“鼠爷是个痛快人,我贺世忠也是个痛快人。”贺世忠说道。
“贺公子坐下说。”李澍令人搬来一张座椅,贺世忠坐下后李澍给贺世忠倒了一杯热酒递上。“贺公子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制造平山堡难民民乱,越乱越好。”贺世忠抓着酒杯,给出了价码,“事成之后五张一石以上的强弓,一百石粮食,一百匹布,白银三百两。”
盖州一战结束之后,贺家为加强盖州一带的兵力部署,从其它地方大量调兵到盖州,以增强盖州的守卫力量。贺世忠本来是随其父贺狮豹戍守金州,盖州战事生后,贺狮豹派遣贺世忠一部人马驰援盖州,辽军退兵后贺世忠留守盖州。
贺世忠对平山堡的六千多亩良田早已垂涎欲滴,但在向贺方雄讨要平山堡土地的时候得知贺腾骁继任平山堡千户,这些田地自然也归贺腾骁管辖。更可恨的是贺腾骁在离开参将府之前一脚踢飞过他的佩刀,贺世忠对贺腾骁是嫉恨交加。
贺腾骁初任平山堡千户,虽说辽东营将以下的军官贺方雄可以自行决定,但还是要走个形式,上报兵部,等兵部下文书才能算是正式上任。只要在兵部的文书下来之前,制造平山堡难民民乱,使贺家高层质疑贺腾骁没有治理好平山堡的能力,贺家就会令定平山堡千户的人选。贺世忠现在要做的就是收买马匪,制造平山堡民乱,给贺腾骁添乱。
“平山堡的难民?”李澍眉头紧锁,“新任平山堡千户可是贺腾骁?”
李澍正是贺腾骁南逃之时在土地庙袭击贺腾骁的那伙马匪,李澍常年在盖州一带流窜,对盖州一带生的事情消息很灵通。
“不怕贺公子笑话,前些天咱在营盖官道上的土地庙袭击了一伙难民溃兵,当时的溃兵的领头人就是贺腾骁,咱在贺腾骁手里折损了十几个弟兄。”说起往事,李澍灌了一杯闷酒,“这些弟兄都是跟咱出生入死好几年的弟兄,都是好弟兄。”
“没想到鼠爷早就认得贺腾骁那厮。”贺世忠说道。
“贺腾骁非等闲之辈,咱不会让咱的弟兄白白送死的,贺公子请回罢。”李澍对那天生的一切仍旧记忆犹新,有了前车之鉴李澍不想冒这个险。
“慢!”见李澍要送客,贺世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咬牙,道,“有仇不报岂是大丈夫所为?!”
贺世忠将自己的佩刀解下丢在地上,吩咐几个随扈将随身携带的武器都丢在地上,“这些是见面礼,事成之后,十张强弓,三百石粮食,三百匹步,八百两白银。”
贺世忠是贺狮豹的世子,随扈佩戴的武器当然都是辽东镇最精良的武器。这些武器可是他们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看着地上的五六张强弓,七八把镔铁打造的精良朴刀,贺世忠又将价码提高了一倍多,并解下自己的佩刀相赠,李澍要是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