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湛然,你真的很矛盾。”抓紧了他的手,南宫苍敖看着他说了这么一句,脍上的无奈之中也露出些许不悦来,掀开帐帘是了过去。
君湛然被拖进去,挑眉冷笑,“你我并非第一天相识。”
“正因为如此,我不能眼看着你犹豫不决,你总说要复仇,但真到了眼前 ,你敢说自己不曾犹豫? ”放开君湛然,南宫苍敖用相识之时那般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何意? ”君湛然蹙眉,南宫苍敖的目先素来锐利,被他这么注视, 心头便似要涌出热血来,他和他对视,两人相望,一时间免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南宫苍敖却不在乎,“从相识之初我便说过,你若要报仇,我便助你报仇 ,你要大夏,我便将大夏送到你的脚下,从离开大夏之日起,我便看着你,你的每一个决定,每一次前进,都在我的眼里。”
君湛然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皱眉看着他,心下忽然有种燥乱的感觉。
南宫苍敖的目先直接而冷静,“你本是可以不择手取之人,不借牺牲人命 ,更不抗拒利用手段,为何到了关徒之时,却要他人逼迫,才肯真正下手?”
“你说今日之事? ”君湛然的一双剑眉高高挑起,“你也当知道,我并不喜欢被人如此设计,你放出消息,引来纪南天,又利用纪南天迫我行事……”
他冷笑一声,“我真不知道这报仇之说,究竟是我在利用你,还是你在利用我,苍敖,或是真如他人所言,我俩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
他怒声说着,看到南宫苍敖沉下的脸。
分明不是如此。
君湛然的心中自然知道,事实并非如他人所说,更没有如此不堪,但出口的话却已无法挽回,他绷紧了面孔,动了动唇,却再没有说出别的来。
他背过身去,不想看南宫苍敖的表情,也不想与他争执,背后却传来南宫苍敖的声音,“湛然,你可曾想过,你并非心慈手软的人,为何到了今日,无路可退之时才肯下此诏书,才给煌德这么一击?很久之前你便可以这么做,你为何不做? ”
他抓住这个问题不肯放手,君湛然心下的躁乱更甚,猛然回头去,‘‘我已说过,我只是不愿意被人算计,尤其这个人还是你! ”
事实真是如此?南宫苍敖大步是向他,“我暗中如此行事没有让你知道, 是我不对,你素来不喜欢被人逼迫算计,更不喜事态超出自己掌控,我岂会不知 ,我知道还这么做,自是因为我不愿迫你……”
“所以你便使计令纪南天来这么做? ! ”君湛然生气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被算计到这一步,“苍敖!既然你已打算对煌德宣战,早已打算要我出这么一纸诏书,为何不当面与我说? !我情愿逼我这么做的人是你!你知不知道! ”
发现自己失态,他长吸了一口气,“我不喜欢被人算计,不错,我不喜事态超出掌控,也不错,但倘若这个人是你,这个逼迫我行事,迫我下此决斩的人是你……”
‘‘那又另当别论。”他看着面前的男人。
怅内灯火隐隐焯焯,昏黄的灯光仿佛在君湛然的脸上洒上一层薄薄金沙, 他是这么生气,说出的话却是这么令人喜悦,南宫苍敖无法控制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
他张开双臂,君湛然与他对视了片刻,叹了口气,与他相拥,“苍敖,我已不知道,我还是不是当初你认识的君湛然,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又成了煌湛…
又成了煌湛,那个倒在宫乱之中,被人活埋于地下的煌湛,眼前只见血色,再无其他。
“其实我不惧对煌德动手……”他的语调淡淡的,有些冷意,“我甚至时常去想,该如何赐他一死。”
“你想让他死,临到头来,却迟迟不愿对他下手。”南宫苍敖轻轻抚着他的背脊。
君谋然手中早已有了人力物力,有了他囯的支持,有了所有致胜之因,他却犹豫了。
“你怕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南宫苍敖能感觉到君湛然的震动,他曾说过这样的话。
“你不想用自己当日之‘死’来增加胜算,你确实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利用他人,但你却做不到利用自己,你的尊严让你不愿承认自己也曾有软弱之时 ,尽管那时候你还只是个孩予……”拍抚着君湛然的背脊,南宫苍敖平稳而于燥的嗓音就像一阵风,从耳畔拂过,却在心上造成了一片涟漪。
“知道吗,有时候你真的很可怕。’君湛然狠狠抬头,狠狠瞪着南宫苍敖,恨他竟能如此简单的看透一切。
他看到南宫苍敖眼晴里的自己。
他的面目狰狞,又转作鬼魅般的冷,他早已不是当初的煌谌,他这一生却可能永远都逃不开自己的死所造成的阴影。
“不要可怜我! ”他嘶声怒吼。
回答他的是更紧更紧的拥抱,和随之而来的炽烈的吻,‘‘湛然——”
南宫苍敖像是在叹息,里面还有些怜惜,君湛然痛根这样的怜惜,令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弱者,却又如走入深渊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无法不去被对方身上的先亮吸引。
南宫苍敖是那个,让他不再往下坠落的人。
灼热的吻从唇瓣延伸到脖颈,衣袖的摩挲声在摇曳的灯火下多了些妖冶的氛围,君湛然用力吸吮着南宫苍敖的舌,而他的衣襟已径被解开,拿刀的手带着些粗糙的触感,从他的锁骨一直往下。
胸前被捏的发痛,他却有种放肆的快意, “我不会再犹豫了……苍敖…… 听见没有,我不会再犹豫,唧怕变成恶鬼,我也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