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阳一口烟刚抽了一口,沈建国就凑了上来,问他要了一支红双喜,两个人对着小教堂紧闭的红色大门默默地抽了起来。
在抽了两口之后,沈建国移步向前,走近看了看挂在教堂门上的那把已经锈成了深灰色的铜锁。
在经过一番打量之后,他确认这锁已经很多年没人动过了,随即象征性地向蔡阿姨征求意见道:
“阿姨,您看这锁,估计也开不了了,不介意我找人把它弄开吧?”
蔡阿姨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那锁残破不堪的模样,最后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在得到许可后,一名刑警马上掏出了一把万能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在经过十几秒小心地调试之后,很快就听到了里面锁簧响动的声音。
不过,锁却一直没开。
开锁的警察马上回头,朝开路的刑警手里的铁锹指了指,那刑警马上会过意来,把手中的铁锹递给了他。
他举起铁锹,对着那铜锁连劈了三下,铜锁落地,他马上丢掉手中的铁锹,用力一推,红色的木门发出一阵怪异的“吱吱”声之后,瞬间洞·开。
残霞如血,照进门里。
地上堆积的灰尘,木头腐朽的霉味,屋顶密集的蛛网,构成了所有人对这个小教堂的初印象。
不过这些东西完全没有阻拦住专案组刑警的脚步,他们早已习惯了在各种极端的场所进行搜寻作业,比起在武汉机场的地下掏粪,这种环境简直不要太舒服。
看着眼前有序涌·入的人群,江昭阳倒是没争没抢,选择最后一个进入教堂。
在踏入教堂之后,他发现这个小教堂里面其实比外面看起来要狭长得多,靠近门的一侧,有序地排列着几十张木头桌椅,只不过不少已经腐朽坍塌,一张桌子就剩下一条腿或者两条腿。
再往前看,这几十套桌椅的尽头挂着一排很厚的幕布,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蔡阿姨,这边是教室吗?”江昭阳指着面前的桌椅问。
正站在他旁边的蔡阿姨却一脸沉浸过去,不可自拔的表情,直到他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她回过神来,才开口答道:
“没错,这边算是教室,里面是孩子们的宿舍。说起来,我也有几十年没来过了……”
她后面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不过江昭阳却懒得跟她一起回忆往事,他直接迈步往里走去,顺道左右观察这些课桌椅上是不是有哪个刻着“18”这个数字。
不过走着走着,他突然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蹲在地上,视线与桌面平齐,瞳孔里的光瞬间变得锋利无比。
其实那张桌子看起来非常普通,既没有任何记号,也没有其他一眼看不上去与其他桌椅迥然不同的特征。
在独自观察了一阵之后,他朝远处的沈建国招了招手,沈建国看他脸上的表情非同寻常,马上跑了过来。
江昭阳指了指面前的桌子,又指了指桌子上方那扇尚未完全关闭的窗户,沈建国马上会意,立马喊来了一个技侦。
不过他们俩用比划可以沟通,技侦却有些理解不了,小声问道:
“沈队,这桌子哪里不对?”
沈建国懒得解答他的问题,皱着眉,指了指旁边几个桌子,“你不会自己跟另外的桌子比一下……”
技侦知道这位空降来的刑警支队支队长脾气火爆,不敢再问下去,只好蹲下,自己找起不同来。
在把江昭阳面前的桌子同其他桌子仔细对照之后,他也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区别在落灰上。
江昭阳面前桌子上尘土的厚度,明显跟其他桌子不太一样。
“是被嫌疑人打扫过了?”他向江昭阳确认道。
江昭阳点了点头,“这么厚的灰,肯定会留下脚印……”
“你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沈建国指示道。
技侦点了点头,马上召唤了两个同事,去窗户外寻找足迹。
江昭阳则转过头,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幕布。
突然,他快走了两步,用手轻轻把幕布挑开,往里看了几眼,不过突然表情一怔。
因为里面跟外面完全不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按照蔡阿姨的说法,里面是孩子们的宿舍,虽然也有几扇大窗户,不过却窗帘紧闭,一点自然光也没放进来。
站在门口的蔡阿姨看着这群刑警全部弯着腰,对教室里所有课桌椅的编号进行着地毯式搜索,不禁感到万分奇怪,不禁向身边的颜以冬打听道: